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靖王的眼底一丝温度也无。
他本来能靠剿匪凯旋这件事名正言顺地向皇帝讨要天机营的军令,现在这么大的功勋就这么随意地变成了后院妇人的赏赐。
这之间的差距……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但话说到这份上,靖王明白,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容不得他推辞了。
他索性俯下身,大大方方地叩首谢恩。
“皇兄为臣弟如此着想,臣弟代内子谢过。”
皇帝笑了,直接道:“好,传朕的旨意,靖王剿匪有功,靖王妃身为宗妇,外协夫君,内理王府,更是有功,就赏她从正一品命妇破格升为尊品命妇。”
他说完,看向台下还跪着的靖王,语气温和:“你们夫妻刚成婚没多久,好好相处,朕可还等着抱侄子呢。”
靖王再次叩首,脑海中闪过陆礼容那张脸,他语气无波无澜:“是,皇兄的教诲,臣弟记住了。”
皇帝挑挑眉,抿了一口茶,不说话了。
井仁白面带笑,不声不响立在他旁边。
大殿上一时诡异地静了下来,直到门外宫人一声通传:“启禀陛下,五皇子殿下过来了。”
一听这道不甚正式的通传就知道,五皇子恐怕是乾阳宫的常客,连宫人都见多不怪了。
果然,皇帝不轻不重哼了一声:“又来了,不知道这次又想跟朕要什么。”
井仁在一旁窃笑:“皇上这话说的,五殿下哪天不来一趟?不还是为了见您这个父皇。”
“就你多嘴。”皇帝嘴上反驳,实际上已经笑开了眼。
靖王默不作声地从地上站起来,退到一旁,下一刻,门外一个白色身影就缓步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
殷瑄不紧不慢地行礼,皇帝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看到他些微红润的脸色,才算放下心来。
“皇叔也在这?皇叔身体如何?”
靖王知道这个侄子惯会做表面功夫,心里厌烦,面上还是回道:“无事,但是听说五殿下游湖回来后就病了一场,可让太医看过了?”
殷瑄咳了一声,温和道:“染了些风寒,并无大碍。倒是皇叔,不比我们这些年轻子侄,应当好好保养身体,切莫逞强才是。”
靖王眯了眯眼睛。
这话乍一听起来是晚辈对长辈的关心,细细琢磨却有些绵密的刺耳。
皇帝像尊佛像似的,坐在上首看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儿子闲话,淡笑不语。
不过殷瑄不是多话的人,没说两句就引到了今天来的正题上。
“父皇,齐老太君下月生辰,儿臣想着,理应去一趟,特来跟您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