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态持续多久了。”
裴煜白没有办法,只能把心理医生请到家里来,医生在与宁含沟通无果之后问裴煜白。
“五天。从白奶奶去世之后就这样了。今晚说什么都不愿意吃饭,前几天也还算听话,能够吃一些。”
医生方才和宁含说话并没得到回复,“你和她说说话。她不愿意回应我。”
“宁含?”裴煜白轻声道。
门板那头沉默许久,慢吞吞地回答,“嗯?”
心理医生抬眼看他,“继续。”
“饿了吗?吃点东西?”
宁含又过了许久才道,“等一等。”
费了好大劲,宁含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心理医生简单评估宁含的状态后摇头,“不容乐观。”
宁含睡着了,像一个小虾米蜷曲着,呼吸均匀,睡得安稳。
第二天宁含没来得及做心理测试,就不会说话了
“裴煜白,我看不见颜色了。”
这是宁含说的最后一句话。
像是一盆冷水当头倒下,裴煜白抖着手带着她去做检查。
检查显示她的眼睛周围有血块,可能是血块触碰到某一根神经,导致宁含看不见颜色。
医生放下报告单,“测试,她全选错了。她,只能认出黑白,没有其他颜色。”
宁含是做服装设计的,服装的颜色是关键部分,现在她看不见颜色,她的工作也难以继续下去。
裴煜白喉咙肿胀,他要怎么把这消息告诉宁含?
宁含心因性丧失言语功能,眼睛也收到创伤,她有才华有能力却没办法施展出来。
“能做手术吗?”裴煜白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难度很大,建议去国外找相关的专家。”医生摇头,“手术如果失败了,可能会,失明。”
风险太大,裴煜白不敢赌。
“她的心理不算健康,也拒绝心理测试。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出来她需要接受治疗。”心理医生也不轻松,“当即第一步是找到结节,把它解开。”
“她的家人去世了。在她前任经营的医院里。在他们婚礼的那天。在她前任抛下她找别的女人的时候。”
裴煜白低头就看见自己手臂上残存的牙龈,豁口已经结痂,从伤口能看出宁含当时有多用力。
房间陷入沉默,没有人说话。
江景声来找过宁含,被裴煜白挡了回去。
“含含没空理你。”裴煜白开门走道走廊上。
江景声想通过狭窄的门缝看宁含,裴煜白反手身后那扇门关上。
“我需要跟她解释。”江景声耐着性子和裴煜白说话。
“她不想听你废话。”裴煜白的不耐烦写在脸上,眼神阴鸷。
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站在楼道间瞪着彼此,谁也不肯让着谁,空气中的硝烟味道愈来愈浓烈。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花,便能点燃整个空气,引爆这栋楼。
“你不是她,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江景声不爽裴煜白很久,看在他和宁含关系好,也关照过他才一直容忍他们走得这么近。
“那你又是以什么立场?伤害过她的人还是,所谓的丈夫?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宁含的事情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