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分公司主要经营的是建设,不同于总公司业务广泛,分公司业务集中于装修建设这类“粗活”上。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弄个房地产行业壮大产业,增加市值,却一直守着这点业务停滞不前。
“虽然我们没做什么贡献,但能把我这点小生意经营好不给本家添麻烦就好。”许是因为江景声教训过江嘉言,他主动和宁含隔着三万五千里。
江景声和宁含戴着酒红色的帽子,跟在江嘉言的身后边走边看。江嘉言嘴碎得像村口的大妈。
宁含脚下是扬尘的土,工地自然尘土大,却也不至于走一步就起一阵灰尘,江景声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你们没装配塔吊喷淋系统?”
“装了,有工地围挡喷淋。”
这个工地很大,目光所及之处看不见围栏,江景声淡淡提醒一句,“内部也要适当洒水除尘。灰尘太多对身体也不好。”
江嘉言应下,即刻招手叫工人去做工作。
工人推着斗车经过江景声他们身边,弓着身子对他们问好,“领导好。”
黝黑佝偻瘦削,上了年纪还在工地工作,宁含没做过多思考,跟着江景声往前走。
“等等,”江景声迈开的步伐停下,转身打量着工人,巡视的目光定格在他的头盔处,布满灰尘的头盔边缘有了裂缝。
工人停下来,仍旧弓着身子不敢看他。
“你的头盔……”
“这头盔是有些坏了,”工地负责人一个闪身就挡在江景声面前,“我就让人给他换。”
领导视察发现问题紧张是正常反应,只是工地负责人的反应有些过激。
江景声最烦有人遮掩,“让开。”
负责人心虚地偷瞄江嘉言,讪讪地走开了。
“头盔取下来。”
工人取下帽子欲要交给江景声,帽子上的灰尘让他犹豫不决,宁含伸手接过他的帽子。
指尖微微一抖,这材质和她头顶的帽子不一样,他的更廉价。是因为帽子不同吗,所以材质也不一样吗?
江景声将自己的头盔取下来,两个帽子的质感完全不一样,“你一直用的这个帽子吗?”
“嗯。”
“我知道了。”江景声将自己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去工作吧。”
工人如获大赦推着车赶紧跑了。
“这头盔脏,我再拿一个头盔给您。”负责人想拿过手里的头盔道。
江景声抿唇不语。负责人收回落空的手。
江景声掂量着手里的帽子,猛地抬手将帽子砸向他的脑袋,“砰!”
明黄色的碎片落了一地,负责人惊恐地后退好几步,抖着唇不敢说话。
一直默不作声的江嘉言瞪大眼睛怒视负责人,抬高声音,“你!”
江景声将手里剩下的残片丢在地上,凉薄地声线像地狱的死神在冲他招手,“这代表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江嘉言也不敢说什么,“是我没监督好下面的人。”
江景声真的动怒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也敢糊弄?你们活腻了?”
“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负责人捂着脑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