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言嘿嘿一笑:“叶县长,是不是县委那边,也找您了?以为是您说的?”
林谨言这么一问,叶知雨更加生气:“谨言,我们跟县委那边,斗争归斗争,闹归闹,但不能突破底线,你这么做是釜底抽薪啊?还这么工作?”
林谨言一点都不害怕:“叶县长,我请问您,我们的财政赤字,都十几亿了,每个机关单位,该吃吃,该喝喝,岂不是寅吃卯粮?赤字会越来越多?您也说过,要开源节流不是?”
“可是……”叶县长忽然意识到,林谨言拿自己说的话,来对付自己。
林谨言笑了:“叶县长,我这么做,就是让这帮只会花钱,不会搞发展,搞经济的懒政之人,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懂得这么去发展经济,才能让财政富裕,况且,政府这边基本没动,县委那边嘛……”
叶知雨看着林谨言坏坏的笑容,一下子明白过来:“你小子,原来这是你设计的阳谋啊?不错,我听说,王书记最近又想换车,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盐柴米贵,还真得用这样的法子,治治他们!”
叶知雨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这个办法,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财政没钱是真的难过!”
林谨言笑了:“叶县长,我觉得您之前说的那个税务大稽查,应该实施了!”
叶知雨一愣:“这才几天,你这么又说行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谨言指指外面,意思是县委那边:“叶县长,您提出来不行,可不代表别人不能提啊,只要不是我们县政府提出来的,闹的再凶,您也能置身事外,到时候,一旦闹大了,您出面收拾残局,岂不是更好?”
叶知雨豁然明白,嘿嘿一笑:“谨言,你是说,想办法让王书记提出这个建议?可这样的话,一旦成功,岂不是为他增加政绩?我岂不是啥都捞不着?”
“叶县长,那你是要虚名?还是要财政有钱?哪个更重要?”
叶知雨不假思索:“若是能让财政有钱,我个人有没有政绩,也不算什么!”
“那不就结了?”林谨言为了让叶县长放心,继续分析:“叶县长,全县开展税务大稽查,不是那么好搞的,闹不好就是腥风血雨;
一旦有太多的人,对王书记提出质疑,只要稍微地助推一下,说不定盖子就揭开了;到时候,谁会进去,谁才是有政绩之人,也说不定!”
叶知雨有些明白林谨言的意思了:“你有把握推波助澜?”
林谨言一听,知道叶县长这是在试探试探,意思是问自己手里,有没有王书记的违法证据;证据当然有,自己却不能直接承认,一旦承认就会被人扣上搞阴谋的帽子,自己的官声就毁了。
叶县长现在是对自己不错,但很难保证,在最关键的时候,会不会保护自己,万一被当作替罪羊提溜出来背黑锅,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斗争是存在的,过程是复杂的,税务大稽查一旦开始,您想想看,这会涉及到多少有钱的老板?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会有人跳出来,疯狂的报复,就让王书记站在前面,为我们遮风挡雨,如何?”
叶知雨明白了:林谨言这一招,是妥妥的阳谋,既是为梧桐县财政,堵住偷税漏税,又能让王成安得到巨大的政绩,王成安在这样的诱惑面前,不会不心动;但这个行动一旦实施,就不是他王成安能控制得了。
这个时候,谁清谁浊,摆在大众面前,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己当然能接受老百姓的考验,他王成安能不能过去这一关,便难说了。
叶知雨明白了这个道理,对林谨言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可惜,自己岁数大他太多,不然的话,让他成为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仕途发展,绝对是一个助力;可惜了,自己已经把明月介绍给他了,真有些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