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是不屑此道?”
君子磊落,未必看得惯下毒手段。
祈善摇头:“不是,用什么手段谋杀这些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
他先前游历,途径不少落败郡县,这些地方被强迫怀孕或是染上重病的妇女意外得多,家家户户都有白事,断肢残骸遍地可见。
端看那些士兵刚才的作风,他们手上能干净?
若是死了也是该死。
只是——
“你加这么多进去,真以为别人尝不出来?”一尝味道不对就吐出来了。
沈棠笑道:“白水能,可他们装的是茶水,味道有异,也只会以为是天热缘故。
”
祈善:“……”
二人聊天功夫,百余士兵已经整装离开。
他们占了这么多便宜只丢给茶肆老板三个铜板,还是往人脸上扔的。
偏偏老板还得忍气吞声,端着笑脸,嘴上谢赏。
见队伍没影儿了,沈棠起身伸了个懒腰:“元良,走了,看热乎的好戏去。
”
沈棠牵出摩托,翻身骑上骡子。
祈善依旧步行。
二人不紧不慢地尾随,沈棠倏地道:“元良,投毒暗杀庚国士兵,这可是大罪。
”
“既知是罪你还去做?”
沈棠浑不在意:“虱子多了不愁!
我一个离死仅有半步之遥的逃犯,多活一天都是赚,身上再添一桩罪,怕什么?倒是元良,你还跟着,是不怕惹祸上身?”
祈善掀了掀眼皮,淡声道:“在下也说过,吾并非良善之人。
”
名字嘛,缺什么补什么。
若是盛世——
看着骑在白色骡子上笑得开心的沈小郎君,祈善暗叹——那恐怕是最有利于天下的“诸侯之道”了。
可惜,生不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