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砚洗了个澡,让自己陷在据说是两百多万的床垫里。
很快,困意来袭。
白象居对沈书砚来说有种说不上的安全感,这个地方是当初她最窘迫那段时间里的避难所。
在这里她不用担心被找到,不用担心各种各样的问题,像是缩在了最安全的壳里。
当然,另外一层原因是,这个公寓里处处都充斥着贺山南的气息。
陷在柔软的床上,仿佛是陷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她能安心入睡的日子并不多,在白象居的时候占据了一大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被重物压住,半睡半醒之间,是男人密密匝匝的吻。
吻得很重,密不透风。
在她逐渐迷失的时候,那人狠狠地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仿佛要将她动脉咬破一般。
猛地睁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贺山南。
带着点怒意的贺山南。
她双眼迷蒙,一副没睡醒委屈模样,低低地喊:“南哥……”
“现在连信息都不回了,沈书砚,你真的挺厉害。”男人眸色暗沉,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刚才在电话里跟你说了,我给我爸下葬,忙忘记了。”沈书砚声音很小。
但还是不自觉地往贺山南怀里蹭,小声说:“我是自己一个人忙葬礼,以前都没有弄过这些事情,都不懂。要是有个人帮我,我也不至于忙得消息都忘记回了。而且……你知道沈家祖坟有多远的,来来回回好几个小时。”
虽然沈书砚字字句句不提贺山南当初在张慧姑丈的葬礼上帮忙的事情,但字里行间全都是指控他这次没出力的事儿。
贺山南扣着她的手腕,没让她乱蹭,“你别阴阳怪气。”
“我知道你肯定不乐意帮忙沈家的事情,所以我就不麻烦你,免得惹你不高兴。”她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的。
也挺怕沈书墨要是看到了贺山南,万一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那又是另外一种尴尬。
“南哥,我好累啊,想睡觉。”沈书砚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贺山南侧躺下,刚刚躺好,沈书砚就自动自觉地追到他怀里。
贺山南啧了一声,但也没有将她推开,问道:“江知安找你什么事?”
“好像是跟她妈知道我爸的真实意图,挺生气的,过来对着遗体发了一通火。”沈书砚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江知安去了呢,你找人暗中保护我了吗?”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一般说出口的话,都是内心的希冀。
贺山南非常坦诚:“江知安去过半山别墅,被保镖赶走了,她可能是跟着你到那边的。”
听到这里,沈书砚瞬间就惊醒,甚至从贺山南怀里坐起来。
“她会不会对点点不利,万一她和她妈疯起来,伤害点点怎么办?”刚刚还说累的人,现在清醒得很。
贺山南看着她担心紧张焦虑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她就能起来赶去半山别墅。
他也坐了起来,目光凝视着神情慌乱的沈书砚。
片刻之后,问道:“沈书砚,你是不是根本不信我能保护好贺予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