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臭豆腐、灰衣人,乱七八糟听不懂。
听六少爷说得如此严重,赵小已不敢怠慢,一骨碌爬起来,上马往平城跑去。
到了平城,门都没开。
熬到寅时五刻,晨钟响起,这才进了城。
他没有直接去崔府,先回家写了个布条。
往郡尉府北门绕了个弯,将布条儿塞到一棵弯脖树的树洞里,这才往崔府疾驰而去。
走后不久,郡尉府北边的侧门吱呀打开,出来个满脸麻子的老家人。
往四周扫了一眼,看了看树杈上的鸟窝,将树洞里的布条儿掏出来,匆匆往内府走去。
那山身着便服,正在练箭。
不知为何,感觉心神不宁,接连射出三支雕翎箭,总是无法命中靶心。
“老爷,雀雀儿又在叫。老奴喂了把谷子,不吃。怕是吃惯了您喂的食,趴窝矫情呢。”
“这点事都做不好,真是无用。”
那山冷哼,将弓箭重重地丢在地上。
“老爷,大清早跟谁发火呢?呀,原来是无盐叔。”
那山转身的瞬间,檐廊下现出个中年美妇人,身边站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
见到美妇,老家人躬身施礼,那美妇款款而来,抓住老家人的手看了看,咯咯咯的笑起来。
“你们男人哪会喂雀儿呀,老爷,以后这事,交给奴家来做吧。”
“不不,夫人……天凉,莫冻坏了身子。”
那山感觉口干舌燥,抓起兵器架上的锦裘,爱怜地披上夫人的肩膀。
女人笑靥如花,裹了裹身上的锦裘,娇弱无骨的身子往那山怀里钻了钻,忽然拉住那山和老家人的手。
“难得老爷有此雅兴,奴家随老爷一起去。”
这下完了,那山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僵硬,老家人那无盐更是双腿乱抖。
“走呀。”俏妇人雍容自若,吩咐身边的丫鬟:“巧儿青儿,多取些谷子来。”
两名丫鬟脆声应答,美妇人拉着老爷和老家人往北门外走。
那山一个劲地给那无盐使眼色,老头耷拉着脑袋,装作看不见。
刚出府门,老头指着树下的空地叫了起来:“看,老爷,我就说吧,老奴喂的谷子,雀儿不吃。”
地上洒了一大把稻谷,那山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美妇柳眉微蹙,往东边瞥了一眼,听见一丝低到不能再低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