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先回去了,明天我得在画室练习,就不过来了。”
谢澄点点头,“我送你。”
两个人临出门前,曾昀璟又不消停了。
他喊住谢澄,“澄哥,我想吃医院旁的那家麻辣拌,你给我买回来。”
谢澄不爽,“自己点外卖。”
“外卖点不到啊!”
“那你饿着吧。”
曾昀璟接着嚎,“你也太绝情了吧!”
谢澄不理他,带着温知菱离开了。
夜色沉沉,医院道路两旁的苍翠树木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
夏夜的蝉鸣未歇,一排排矗立的路灯散发静幽光芒。
月色掩映着,他们并肩而立。
谢澄格外享受这个夏天,星月的光辉下,暗藏着青春悸动和雀跃。
这个盛夏,绝无仅有,最最宝贵。
而此刻的温知菱,在踩他们的影子。
“谢澄。”
“嗯?”
身旁的女孩清浅笑着,“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喊你的名字。”
医院外的小径幽深,人也不多。
不甚明晰的光线里,谢澄也笑得柔和。
此情此景下,他突然跳转话题。
“温知菱,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画画?”
他的问题,切实让温知菱认真思忖了一番。
半晌,她语气格外认真道:“因为,我可以在绘画中构建一个我自己的理想国。”
“何种风格,各种色彩,都由我来定义。”
谢澄以前总听爷爷说,学艺术的人,内核大都是浪漫主义。
克莱因蓝也好,莫奈灰也罢,在她们的笔下,永远有一整片浩瀚星河。
以前他理解不了。
但此刻,从面前的女孩谈及梦想时坚定且执着的语气中,他好像理解了。
热风拂过,温知菱也突然开口。
“谢澄,那你呢,你有什么理想吗?”
谢澄冷涧神情下,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到温知菱以为他不会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