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闻他打败了源赖光的后代,只道风水轮流转,就此作罢。
裁判一敲锣鼓,夸张的喊道:“第四局,三酉次郎对阵木魅,开战!”
木魅存心要给这个初来乍到的武士一点颜色看看,还未行立礼,枝条便铺天盖地的向三酉次郎抽打,他微微一笑,拔刀一挥,还刀入鞘,快,快的落花还没飘下,尘土还没扬起,遒劲的枝条已齐刷刷的斩断,木魅输得心服口服,走下台去。
牛鬼有意试他斤两,躣步上前,提动千斤巨斧砸下去,足有开山劈地之力。
三酉次郎并不急于拔刀,身子倏忽一闪,反手拔刀,送到它脖子前,动作风驰电掣,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原来是北辰一刀流,看来是得了千叶真作阁下的真传。”
此流派对日本剑道影响深远,讲求一击必杀,出必见血。
居酒屋内灯笼高挂,不同于幽寂的民居,这里热闹的很,鲜艳的画作,柔和的灯光,使环境明媚安暖,三酉次郎走进屋内,在角落里坐下,点了一壶清酒,一盘烤鸡肉串,自酌自食。
店里的艺妓看过他白日的精彩表演,主动上前投怀送抱:“三酉大人好厉害哦!”
她在旁边坐下,轻拢慢捻,弹起三弦琴。
歌声很哀伤,却没有打动他。
三酉次郎拍案而起,把鬼切重重摔在桌上,喝道:“滚开!”
那艺妓自讨没趣,嘀咕道:“搞什么嘛,三酉大人真是粗鲁。”愤而起身,到其他桌陪酒去了。
他又坐回桌前,提起一瓶清酒,吟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把一大瓶喝的涓滴不剩。
风信子坐在木桌对面,他抬起微酡的眼睛,正想赶走她,她却先开了口:“我来陪你喝酒。”
声音和风细雨,让人难以拒绝。
只喝酒不卖艺,三酉次郎觉得很新鲜,将小巧的瓷杯盛满酒,递给她:“喝吧。”
风信子接过酒杯,并不急于饮下,而是观察着酒液。
“怎么不喝吗?不喝就离开。”
三酉次郎脾气上来了,觉得她是存心捉弄自已。
风信子和缓的说:“不是不喝,是三酉君的喝酒的方式不对,深秋寒冷,再喝这清淡的酒,不合时宜。”
“哦。”三酉次郎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你觉得该喝什么酒?”
他喜欢喝酒,竟不知还有这些讲究。
风信子应答如流:“依我看,宜用菊醑伴枸杞,这酒性烈,只消饮下几盅,人与海棠俱醉。”
三酉次郎依照此说法叫了酒,喝的很欢喜,觉得和她投缘,问道:“不知小姐叫什么名字?我愿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风信子照实回答,风信子也是一种花,代表点燃自已的生命,享受丰富的人生,三酉次郎身子一颤,泪花在眼里打转,又强行收了回去。
风信子察觉到他反应异样,问道:“三酉君怎么了?”
三酉次郎强颜欢笑:“没什么,想起一个故人,信子小姐很像她,可惜啊,她已不在人世。”
“对不起。”
风信子连连抱歉。
三酉次郎扶起她,温情脉脉的说:“没事的,那么这次讨伐的事,请让我打头阵吧。”
就这样,讨伐队伍里又添了新名,只是风信子和大家约定好了,不能伤武田毅雄性命,大家碍于情面,不得不表面答应下来。
在集会的青翠草坪上,庄梦离制定着计划:“据我观察,武田毅雄通过货轮运送物资,我们今晚准备好硫磺硝石等易燃物,制成水雷,放在其必经之路上,摧毁这艘船。”
众妖怪开动全力,像马达一样高速运转,把家里点灯,烧火,甚至连沼气都运用起来,制成一个个质量良莠不齐的水雷,将狭窄的水路铺设的满满的,就等着货轮经过了。
令人失望的是,船是来了,但因为其钢板厚实,是由战舰改造而成,坚硬的船舷撞到哪些个土制炸药,只是溅起些火花,连皮毛都伤不了。
这货轮一路乘风破浪,马上就会到达港口,给武田毅雄提供源源不断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