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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音看着几乎被掩在云层里的那小轮弯月,默了默。
“你们这是干嘛?”纪淮问她,“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妙音很少和纪淮接触,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司尘仙君一向都是高冷不问世俗的,但想来想去实在气不过,忍不住开口道。
“还不是穿云楼,云折是故意的吧,把我们院子和琉璃国的院子放在一起,每次我们进出都要路过他们院子,这不纯粹的找晦气吗!”
自从那日门口的争端过后,是个人都知道玄天宗和穿云楼不和,结果云折还偏偏把他们的院子安排在一起。
一想起这个妙音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云折那个老匹夫还解释说院子是之前就安排好的,不知道我们有矛盾,现在又没有多余的院子,实在调解不开,我呸!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水宁呵斥她,“妙音,慎言!这里不是玄天宗,由不得你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他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玄天宗和琉璃国的矛盾说来说去和顾柏舟脱不了干系,而作为顾柏舟的师尊,纪淮也难辞其咎。
他咳了咳,安慰妙音,“没事,等到宗门大比的时候狠狠的杀杀他们的威风,荼柳是长老,不能参加比试,没了荼柳,剩下的那群人根本没什么威胁力。”
在水宁警告的眼神里,妙音才惊觉好像和纪淮说这个话题不太合适,感觉像是在埋怨他和顾柏舟一般。
水宁朝纪淮欠了欠身,“我和妙音就先回去了,更深露重,明日还要早起,师弟还是早些歇息吧。”
目送水宁和妙音远走后,纪淮才踩着一路的露水往顾柏舟的房间走去。
顾柏舟的房间很偏,几乎隐藏在了院子的最角落。
其实按照他的身份,根本就分配不到这么偏僻的角落,但是他好像察觉到了纪淮的排斥,主动选择了这个房间。
因为这里离纪淮住的地方最远。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男人不知道是歇息了还是没在里面。
纪淮走上前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了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谁?”
纪淮顿了顿,张口道:“我。”
下一瞬,门“砰——”地一声从里面开了。
顾柏舟站在门里,整个人几乎快融在了黑夜里,几天没打理,他的下巴冒出了一截短短的胡茬。
他看着纪淮,眼底迸发出惊人的光芒,“师尊……”
纪淮被他眼底的光芒灼得退了两步,无意识的开始扣起了手指,“还……还没睡啊。”
顾柏舟一时间捉摸不定他想要干嘛,他的手抓紧了门框,用力到甚至指甲嵌进去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