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寻这会儿不干了,以他在欧阳家被娇生惯养出来的少爷心性再加上身为少节使长期在龟府内横行霸道的有恃无恐,此时小脾气一下子没收住,一不小心就越过了红线,进了雷区,他也不想想,他这有恃无恐的“恃”到底是谁给的。
欧阳寻一句牢骚彻底将归师父心里压抑已久的一股子无名火给勾了起来,蹭蹭窜着并在两道立起的刀子眉间喷薄而出,怒意汹涌,他声色俱厉道:
“臭小子,你要干什么!”
”我哪儿干什么了,我……”欧阳寻苦着一张大脸,仿佛蒙受了千古奇冤。
“你什么你,跪下!”
纵然将一百万个不愿意都写在了脸上,但欧阳寻跪得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仟千仦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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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
欧阳寻两手摊在胸前,看那样子就差把心挖出来给归师父看了。
“说吧,你和萧家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归师父的语气变得舒缓而平静,却在其中再听不出任何感情,冷冰冰的,让欧阳寻感到一阵陌生。
欧阳寻撇着嘴,低声答道:
“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归师父慢慢地在欧阳寻三尺之外绕着圈,像一只审视自己猎物的豹子。
“我就是不知道!”欧阳寻稍稍提高了音量,但一波过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微不可闻,“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干什么你问我……”
“你真不知道?”归师父停下脚步,试探着问道。
“我真不知道!”欧阳寻抻着脖子,语气颇不耐烦。
“那你之前哭得那么丧,觉得自己演得很像,别人都看不出来吗!”归师父也再次提着音量无情调侃。
“我……”
欧阳寻一时语噎,强词夺理狡辩道:
“我……我那时是将计就计,反正我相信,小聪不是无缘无故去那里的,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胡闹!”
归师父再次将袍袖用力一甩,几近怒不可遏,这个一向自恋成性,萧洒飘逸的老美男子,此时却难以在其身上寻得半点风度,他弓起身子,绷紧食指对着欧阳寻破口大骂道:
“小兔崽子,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风眠谷地那是谁都能去的地方吗!我龟府的圣地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吗!他奶奶的,你们怎么这么能耐,气死老子了……”
欧阳寻歪着头斜睨着自己的师父,一言不发,待归师父发泄完,面色潮红殆尽,他才正正身子,清清嗓子,悠悠然道:
“师父,风眠谷地确实是龟府的圣地,但这事也就咱爷俩知道罢了,您对外可说那是龟府的绝地啊!”
“你还敢顶嘴!”
眼看师父眼里又要冒火,欧阳寻赶紧摊手妥协道:
“得、得,您说啥就是啥,不过我得告诉您件事,”
欧阳寻话锋一转,正色道:
“小聪是跟我一块从那里出来的,老祖宗恐怕是已经见过他了。”
时空在这一刻仿佛发生了短暂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