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们都纷纷诧异地看向了谢知萱。
谢知萱道:“麻烦几位了。”
阴冷加着恶臭,让谢知萱很是不适,一旁的顾凌轻拍着谢知萱的手道:“今日我陪着你,你不必害怕。”
谢知萱看向顾凌,“你不必忙碌吗?”
“没事。”顾凌道,“我陪着你就是了。”
仵作指着一旁的一具女尸首道:“真是巧了,我们瞧着这女尸的肚子里应当是有孩子的,正要剖腹看着,郡主……可要你来剖腹。”
谢知萱点了点头,她望向女子的尸首已经僵硬,谢知萱抿唇道:“对不起,需要将你剖腹,我会尽量将你的伤口缝好的。”
谢知萱说罢后,用一旁的清水洗净了手,从春兰手中接过了她命铁匠打造的刀。
谢知萱动作平稳地一刀就划开了女子的肚子,一层划开,又接着划了一层,直至女子的胞宫。
马骅在一旁瞧着谢知萱伶俐的动作,真难以想象一个弱女子竟然敢面不改色的去切着尸首的肚子,又是一层层地将肚子给撑开。
“春兰,你帮我把这里给撑住。”
春兰在后边打着哆嗦,还是顾凌走到了谢知萱边上,帮谢知萱将她切开的皮肉给撑住。
谢知萱继续切着一刀又一刀,看到了胞宫里面的确是有一个成型的胎儿。
谢知萱不顾阵阵尸臭味,也顾不上害怕恐惧与否,她如今只有一个念头,将成型的胎儿给取出来……
谢知萱手伸入内,小心翼翼地将胎儿慢慢,慢慢地取出来,成型的胎儿不大,很小一个,却已能见到眼睛鼻子……
谢知萱忙将婴儿放在一旁,用着羊肠线将方才割开的肚子,一层又一层地缝了起来。
谢知萱如今很庆幸她幼时就跟着娘亲学习女红,她才能又快又完美地将伤口给缝制好。
仵作上前查看着死胎道:“作孽啊,这孩子看着在腹中也得有个五六个月了。”
谢知萱不敢去看那个死胎,她能将死胎取出来,已是耗费了她今生最大的胆子与力气,这会儿传来的都是凉飕飕的汗毛竖立之感。
“顾凌,我们走吧。”
顾凌轻点头,带着谢知萱去了他在刑部衙门暂时办公的屋内。
谢知萱丫鬟端上来的清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
顾凌握紧着谢知萱的手,将她的手放到了自个儿的鼻尖下轻轻一闻,“很干净没味道了,不必再洗了。”
谢知萱望着顾凌道:“我不敢想我真的取出了一个人的孩子……我竟然取出了一个尸首的胎儿……”
顾凌将谢知萱搂入了怀中道:“莫怕,莫怕。”
“咳咳!”
房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声,赵策入内怒斥道:“你们两个青天白日里的,怎能做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谢知萱从顾凌怀中退出来,她朝着赵策行礼道:“太子殿下。”
赵策皱眉道:“刑部衙门,你来做什么?”
谢知萱道:“我来刑部试试给女尸剖腹取子。”
赵策听清楚了谢知萱之言,却是听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给女尸剖腹取子?”
这短短几个字,赵策很难理解。
顾凌在一旁道:“这世间对于女子而言生育无异于是去鬼门关走一遭,萱萱她说她娘亲的老家有一种剖腹取子保全难产的妇人母子平安之法,她这才来女尸身上试一试的。”
“殿下,你是没有看到,方才萱萱真就将女尸腹中的死胎完好无损地给取出来了。”
赵策望了一眼一旁的谢知萱,也难怪她如此大胆,毕竟她身上流着的到底也是赵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