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没有听到他的吩咐,站起身,消失在殿内。
临渊走出琉璃宫,玄色龙袍威严压抑,当他坐进轿中后,语气很轻,被冬日的风一吹,消弭在空中。
他说,“皇后的坐胎药,每日都喝了吗。”
大太监:“回陛下,都喝了。”
“今日陛下可要翻牌子?”
“去皇后那儿。”
“是,摆驾凤仪宫!”
——
凤床缱绻,红幔晃荡,纤手伸出来,受不住的发抖。
许久拔步床停下来,慕容若曦去扯被子,却被临渊捞进了怀里,她很疲倦了,不自在的想披上外袍。
然而临渊懒懒的制止了她。
婢女的脚步轻声响起,有什么放在了床头桌案上。
慕容若曦想收拾自已,被临渊端进来的汤药抵住了唇。
“坐胎药。”
她有点不太理解,“今日臣妾喝过了。”
临渊垂眸注视她,“除了每日一碗调理身体,侍寝后也得喝。”
他语气沉下去,“你受伤后身子弱了许多,喝了对你好。”
慕容若曦沉默,几秒后端过来喝完,勾出抹浅笑,美目淡淡的,“也是,臣妾如今年纪也大了,想生孩子是难些。”
坐胎药苦的她舌根发麻,“月美人没了子嗣,您该去看看,另外胡美人刚有孕,正是最要紧的时候,陛下……”
临渊眉心一蹙,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说这些,掐住她的下颚吻下去。
“唔……”慕容若曦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苦味顺着唇舌弥散到临渊舌尖,莫名的他的心也有些苦涩,搂住慕容若曦的腰,他忽然暗声开口,“我记得……你最怕吃苦。”
慕容若曦一颤,没有回应。
她的锁骨被男人吻住,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她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临渊那样急切的想要她怀上龙嗣。
但是她不敢问,有时候糊涂些,反而会轻松。
“陛下,药刚喝完……”
“等下再端一碗。”
红色幔帐再次开始轻晃。
殿内炭火烧的旺,窗子便没有关严,有什么轻微的动静传来,外头守夜的奴才小声惊呼一声。
随即是茯苓的声音:“快把皇后娘娘的花罩起来!”
“怎么突然下雪了?”
“这雪下的急,快快快,手脚都麻利点!”
——
今年的冷冬很长,立春后,却下了雪。
清禾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