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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嫌恶的让了让,手上被递了一方沾湿的丝帕,他随意擦了擦,瞧了眼霍寒,又将丝帕丢到了楼下。
确定那帕子落在了男子头上,遮住那张可憎的脸,才满意的收敛神色,摆手驱散了人群。
望月楼掌柜不敢多言,立刻带着人远离了去,走路之间,不住叹息。
看情况,这编修的七品官怕是也当不成了!
。
谢玉进了屋,霍寒亦步亦趋的跟着,垂眸的样子很乖。
总觉得,玉儿在忍着脾气……
果然,大门合上的一瞬间,便听“啪嗒”一声,谢玉丢下了一沓银票,不动声色的解了披风:“先生让我来找你,这是治疗的全部费用,一次结清。”
顿了顿,又补一句:“他说,同你商量好了。”
霍寒低头,反应了一会儿,刚想应一声“是”,就见谢玉回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两步将他压在门上,眼眸顿戾:“还有,把我体内的情蛊拿出来!”
“是。”
霍小狗持续乖,应声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两只无形的狗耳朵几乎都要竖起来,叫人……
谢玉干脆松了他的衣裳,自己走到了榻边,一点一点扯开外袍。
光滑的脊背露出来,衣衫下坠,随着腰封一起被束在比例完美的细腰上,除了剑伤之外,其余之处,瞧不出一点疤痕。
真好啊。
霍寒不自觉弯了弯眼睛,像是在庆幸什么,盛着细碎的温柔。
他的脚步一点点靠近,来到谢玉身边时,却是发现,对方的耳朵已经泛了红。
呼吸微漾,但谢玉还是抿了抿唇,平静开口:“坐着……还是趴着?”
“都可以。”
谢玉了然,果断坐在了榻边,回想起上次疗毒时,那深入骨髓的疼,手忍不住握紧,有些紧张的盯住了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施针的时候要放松……
但,霍寒没舍得纠正他,见他坐下,便转手去拿银针。
却不想,一包针刚打开,榻上男子便自己抱了个枕头趴好,泛红的眼尾闪烁着不安。
谢玉从小就怕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比常人更能感知到痛觉,儿时石头砸了脚,都得红着眼睛,卧榻好几天。
父亲喊他“娇娇”,一直当女儿养。
上次拔毒他没有准备,疼也便疼过了,这次……
“霍寒!”
听到谢玉叫他,霍寒浸针的动作顿了一下,转眸,便见男子微微偏过头,半帘美眸被白发遮掩,鼻息沉在软枕间,他说:“你轻点。”
“你轻点。”
玉儿怕疼,以前,每一次同榻之前,几乎都会这么看着他,小声说上一句。
心跳漏了半拍,霍寒取出银针,点点头,坐在榻边时,一只手便缓缓下沉,捂住了谢玉的眼。
紧接着,银针入体,谢玉一下子咬住了面前的枕头,眼睫紧跟着变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