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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某将经年所挣之银钱全部存于木匣,虽无法补偿一二,但若你成婚,可做贺礼。
花昭,敬上。
敬,上。
顾海平的面色越来越白,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片刻后却是对谢玉道:“玉儿,你先出去。”
谢玉从善如流的转身,走到门口时,又听他道:“把整个人楼的人都带出去。”
谢玉离开,大门合紧。
顾海平知道他会照做,便终于扶着一边的桌子,缓缓,缓缓的低下头,任由无力的双腿瘫倒在地。
他双手环膝,渐渐揉皱了信纸,存了多日的情绪终于寻到了宣泄口,眼泪一滴滴往下砸。
他肩膀抖着,抱着自己,哭的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
等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他缓缓起身,在外间寻了个火折子,将花昭的信点了。
熊熊燃烧的信纸落在了木榻之上,引燃床帐,紧接着,点着了整个精致的花魁卧房。
什么暗室,什么花魁,什么望月楼……
烧了!
统统都烧了!!!
噼里啪啦的火星落下,顾海平出了望月楼,看外面众人一片紧张,当即道:“谁都不准救火!”
“本官要买下这里,所有损失,本官一人承担!”
身后的焰火越燃越烈,滔天的热浪掀起男子精致的锦袍。
顾海平就这么背手立着,一言不发,仰望天地邈远。
。
顾海平买下望月楼,甚至给所有卖身到此的人,都赎了身。
他将地便宜卖给了陆无恙,告诉他:“可以盖茶楼。”
陆无恙撩撩眉:“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小子……”
结果,“哗啦”一声,顾海平狠狠锤了一下桌面:“七百两一口价,要不要?不要我卖别人去,这地段,有的是人想买。”
然后,陆无恙果断出手买下。
当晚,就哭唧唧去找白钰清诉苦:“你看看,你看看你的学生都拽成什么样了,吓得我呀。”
“所以,你亲亲我,给我压压惊。”
白钰清:“………”
。
新年伊始,望月楼毁了,上面盖起了茶楼,生意兴隆,更有大齐第一才子白钰清坐镇,来往之人,皆是文人墨客。
大齐帝京,顾公子最爱的眠花宿柳的场子,散了。
被他亲手焚毁,亲手遣散了。
顾海平缓了两三个月,就又恢复了平常,只是不爱喝花酒,也不爱出门了。
谢玉担心他,寻了个休沐的时间,换上常服,想出宫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