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赢看到谢玉在笑,听他说:“陛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武功废了,就没有一点攻击性啊?”
话落,男子当即飞身向前,电光火石之间,刺伤了霍赢一只眼,随即踏上他的背,以此为助力,迅速逃向了宫外。
可大梁凶险,即便有谢执接应,他们依然被逼到了城楼上。
明月悬空,高风烈烈,谢玉望着身后黑压压的军队,眼看着他们手持长矛,越聚越多,竟是张开双臂,一闭眼,仰身倒向城楼之下。
谢玉这些日子接连受伤,吃不好,睡不好,身子也越发轻。
摇曳在风里,像极了凌冬的最后一片落叶。
然后,腰被拖住,底下有人关了城门,紧接着,无数只雷火弹轰然炸响,甚至有烟花旋上半空,将无尽黑夜点的透亮。
谢玉的眼睛也亮亮的,他有些冷的打了个寒颤,听霍寒哄他:“生辰快乐。”
是生辰啊,他为了保命,对外宣称的一直是假的,只有霍寒,知道他的正生辰。
风吹的好冷啊,鼻子有些酸。
谢玉将头埋在霍寒颈间,忍不住回:“夫君安好。”
一切安好,一切误会都被他在南梁皇宫翻了个底儿朝天。
所以,不要误会了,不要闹脾气,要好好在一起,好好听他的话,好好活着,跟他在一起。
谁家男子分别七年,记忆都丢了,还能靠着那点强烈的爱意,跨越山海来找他?
谢玉的眼眶一直是红的,紧抱着霍寒的脖颈,被他带着,一路撤回安全地带,坐到马车里,才安心的打了几个喷嚏。
南梁多丘陵,路都很颠簸,这一点谢玉被霍赢带来的时候,深有感触,颠得他近乎吐血。
可……跟霍寒走这一路,倒是无事,甚至稳的能缩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为何呢?
谢玉累的慌,睡的迷糊,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原来不是马车稳,是霍寒的怀抱稳。
他一直压在霍寒的左臂上,再醒来的时候,竟是在肩膀处瞧见了绵密的红。
是血!
谢玉抬手,慌忙要去看,就发觉马车之外,早已跪了一大圈子人:“恭迎陛下回朝!”
霍寒一震,可谢玉不在乎。
他不在乎让人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个下面的,只想看看霍寒的伤。
他伸手去摸,却被霍寒抢先一步按下手,那双眼睛里乘着微微的怒意。
谢玉一僵,两步被霍寒带下了马车,而后,他看见,霍寒自己规规矩矩的跪在了一众文臣武将里,按照最正常的礼节,低头恭贺:“恭迎陛下回朝。”
谢玉的手有些僵,他有些害怕,木木然盯着霍寒。
看见他走时轻轻拿手抵了一下唇,恍然大悟——啊,生气了。
霍寒每次生气,转身走的时候,都会将右手握成拳压在唇边,试图掩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