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车轮战,程信体力被消耗大半,应对逐渐吃力,最多一对五。
但他要面对的可不止五人,杀手群黑压压的人头,少说也还有二十。
所以他只能被围堵,眼睁睁看着陛下被他们……
诶?不是?他们干嘛呢?
黑衣人里看着像领头老大的那个,拦腰扛起他家陛下,码头散工扛沙包似的,随便往肩上一扔,脚下生风,踏着空气攀登上了宫墙,飞檐走壁,消失在视线中。
陛下被掳走了!!!
竟然当着他的面,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程信羞愤难当,热血上头,正欲拼尽全力冲出重围,追回陛下。
结果方才与他打打杀杀那群黑衣人,却莫名不战而去。
撤得很快,离开前还捡起地上的尸体,人均扛了一两具,效仿他们老大的动作,凌空微步走了。
程信只愣了一息,便也迅速跟着那个方向去。
该死的!他们肯定是暗示他,陛下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一具尸体!
不好!陛下危矣!!
而被认为已经贴上“尸体”标签的容岑,不要太悠闲。
上次飞还是在南境,江允带她水上漂,横渡汤江。
今天虽然像是被当做人质挟持,但迎风飞也挺爽的。就是姿势不太雅观,压到胃了,她担心“晕机”会想吐。
反正不担心性命就是了,方才人多势众那么好的机会,对方要杀她早杀了。
万一临时变心想灭口,那也没关系,容岑被他扛在身后,视线倾倒,手却仍有自由。
她尾指勾了勾,取出袖剑,灵活地摸到对方的脖颈,比对着那处命脉。
一旦下手,不死也伤。
袖剑本来离得不远不近,那人运着轻功,飞动过程难免摇晃,一个不小心剑刃就划到对方的衣领。
袖剑锐利非常,削金如泥,更何况区区衣锦。一角碎布落下,刚好掉在容岑脸上。
她伸手拂开,颠簸得肢体不协调,又是一个不小心,袖剑挑起了黑衣里头的不知是中衣还是亵衣。
刚才那角碎布还攥在她掌心,容岑闭目叹气,这次却没有想象中的第二角碎布落下,而是……一段结绳?
正正砸在她眼上,泛起一丝疼痛。
这是个啥啊?
她掌心置于额间,信手一捞,抓起那物凑到眼前。
容岑定睛看去,隐隐约约辨认出,恍然大悟。
心中汗颜,难怪明显感觉到扛着她的杀手浑身一僵。
这杀手头头是个女的!
而她,把人家肚兜的系带给挑断了!
杀手姐会觉得她是个变态吧?
容岑捂脸,无奈地笑。
这下更不用担心身家性命了,她开始走流程,甜甜地叫姐姐,问:“你要带朕去哪?你家主子是谁?他找朕有何事?”
语气中不乏有惊恐失措。
嗯,九分装的痕迹。
杀手姐很高冷,刚才就看出来了,贴身衣物被破坏也只是动作微顿,脚下速度半点都没停,不回也正常。
若说了,容岑还少几分乐趣呢。
她悠悠然,又问:“太傅府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