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罪?问什么罪?你的罪本候还没问呢!”乔煜眼神幽然冷却。木木将地牢打开后,乔煜一脚踏了进去,打量了一圈眼底泛青,满身灰尘的裴备,“你如此欺负本候的娘子,本候还在考虑要怎么收拾你呢……容本候想想……五马分尸?不,有些残忍了!烙铁之刑?不,有血腥!”
“乔煜!你想干什么?”裴备怕了。
他原本以为他的所作所为不会被人察觉,甚至以为乔煜就算抓住了他也不敢私自对他做什么,大抵就是打一顿。
却没想到,他要对他动刑!乔煜依旧在思索,良久蓦然抬头,眼神中盛满了沉甸甸的冷意,“本候一向不是个仁慈之人,心胸极为狭窄,这些刑,也太便宜你了!”“你……你不会想直接杀了我吧?”裴备腿一软,跌坐到地上。乔煜森然一笑,“木木,给我封住他的哑穴!”
“你……你想干……”后面的话,裴备没有说出来。
乔煜冲裴备邪然一笑,“给本候用银针扎!扎满银针!再拔出来,送到锦衣卫的大牢去。”“是!”木木应声,便叫了两个专门看管地牢的人一起办事。
末了,乔煜凑近裴备的耳边道,“那本账本,本候已经交给皇上了!裴备,你为官之路,也到头了!命也马上就要没了!”
裴备眼睛瞪圆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挣扎着上前去,想问清楚,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一万一千三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你家人恐怕也要跟着你受罪了吧。”乔煜说完,再也没看裴备一眼,转身离开了地牢。
木木见裴备满脸的死灰之色,嗤笑一声,“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咱们爷的威名,可不是靠吹出来的!”
裴备心中恨意更甚,他恨于清檀的移情别恋,更恨乔煜身居高位,而他那么努力为何没有升官,到头来只是小小的一个户部侍郎!
满脸的恨意却被身体一阵刺痛给击散了,随即,密密麻麻的刺痛接踵而至,五官紧皱,他完全喊不出来。
痛与恨交织在一起,刺激着裴备,终于承受不住,最终晕倒在地。
……
宁灵醒来时,就见于仟正坐在床前。
“灵儿,你醒了,可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于仟关心的问。
宁灵摇摇头,“嗯,多谢夫君关心,感觉比昨天好多了。”
宁灵知道,昨天于仟等人替她讨回了公道,她很欣慰,也觉得很温暖,因为全府上下都替她做着主。“对了,昨日檀儿被抓后回来,可有受伤吗?”宁灵想起来,追问道。
于仟摇摇头,“昨晚我们过去看过她,檀儿无碍,就是受了些惊吓,这几天好好在府内休息就没事了。”
“那就好。”宁灵松了口气,随即感叹道,“若昨日不是檀儿在,恐怕妾身此时也已经……”
于仟眉梢一蹙,“别胡说,你现在不是没事吗?咱们是一家人,檀儿自然会帮你,檀儿说了,让你安心静养,不要乱想。”“嗯。”宁灵点点头。
于仟喂了些粥给宁灵用过后,便吩咐圆圆照料好她,出门去处理政务了。
圆圆欣喜的说,“夫人,大少爷将军亲自给您喂粥呢。”
宁灵轻叹一口气,“他只是于心不安罢了。”
“怎么可能呢,奴婢看大少爷挺关心您的,还时不时的帮您掖掖被角。”
宁灵诧异道,“他来了很久吗?”
“大少爷自从下朝后便守在您身边了,就连用膳也是在这里。”说完,圆圆扶宁灵坐了起来。
宁灵眼神渐亮,苍白的双颊略微有了丝血色。
檀莜院。
午时刚过,太阳正烈。
于清檀正做着前天没有做完的胭脂,今天就差最后一步工序了。看着盒中已经渐渐成型的胭脂,于清檀心中升起一股满满的成就感。奴奴与狸狸慵懒的趴在一旁,狸狸此时的肚子圆鼓鼓的。
奴奴在一旁也不敢随意去触怒狸狸,最近狸狸脾气不太好,狸狸一个不开心,便会伸出圆滚滚的爪子,将奴奴按在地上咬。
奴奴也不敢反抗,低着头,闭着眼,任由狸狸发着脾气,估计心里也挺委屈的。
看着两只猫之间的互动,流萤与画屏在一旁止不住的笑。
画屏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道,“奴婢听说侯爷抓了裴大人,交给了锦衣卫,说是裴大人涉嫌收受贿赂,皇上已经下了旨,裴大人三日后便会问斩呢。”
流萤不削的冷哼,“哼,活该,谁让她欺负咱夫人,没想到他那么坏,还好夫人以前同他断了来往!”
于清檀怕于勒等人担心,便将昨日裴备抓她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流萤与画屏她信得过,便也告知了她们二人。
“前尘往事,便算是过了吧。”于清檀继续捣鼓着手中的胭脂,淡声道。
流萤点头,“嗯,还是夫人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