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楚善鸣叫住儿子,再转向周盛,表示既然是楚长霖打了人,楚家会承担周树基的治疗费用。周盛哪里需要那点医药费,讽刺一句楚家人手臂太长,管得真宽,就走了。周盛刚上任不久,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叫人知道他放任儿子欺负周允礼的孩子。
离开楚家,经过外面的白色屋子,周盛绕进去,想见一见莫蓝,算是族长对族人的慰问。毕竟周树基欺辱周怀民这事,周盛确实有过错。周树基大概是因为父亲当了族长,有些得意忘形。最近家里的事情太多,他对家人也是疏于管教了。
白色屋外的院子打理得很用心,花草都经过精心修剪。莫蓝喜欢养花,门廊的架子上放着几盆盆栽,是她从原来的家里搬过来的。
周盛的车子在院前停下。
莫蓝正在那修剪盆栽,长发挽起,素衣简装好不闲适。看到周氏父子下了车,却瞬间沉了脸色,立即转身进了屋,砰地一声紧闭大门。
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周树基有些胆怯,跟周盛说:“爸,要不算了吧。我保证以后不欺负周怀民就是了。”
“道个歉,能吃了你?”
周盛上前准备按门铃。
“滚!不然我报警!”
门内传来莫蓝近乎歇斯底里地喊话。
周盛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儿子走了。
楚家老宅的书房里,只余楚氏父子和周怀民。
楚善鸣先对长霖说:“你想帮人,也不应该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万一教坏了怀民,就对得起他父亲吗?”
“楚爷爷,我也很想打周树基的。”怀民仰着头,为长霖辩护。
楚善鸣摸摸他的头,在沙发坐下,平视他道:“怀民,暴力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让长霖把书桌上的一个皮质小盒拿过来。小盒子倒了两手,交到周怀民手上,楚善鸣要他打开。
盒子上面印着楚家家徽,里面是一枚楚家私教院徽章。
加上前面楚长霖送的家族徽章,周怀民知道这两枚徽章的份量。
拥有私教院徽章,代表可以自由出入楚家老宅,在楚家私教院上课,参与课程和活动。
拥有楚家徽章,等于拥有了楚家人的身份,可以随意使用楚家的产业。
楚善鸣指指私教院徽章,说:“这也是你长霖哥送给你的。以后戴着它去上学,学校里就没人会欺负你了。”
至于楚家徽章,周怀民还得去了解楚家有哪些产业,学习怎么使用它。
楚善鸣又对周怀民说:“长霖很快要去上大学,以后顾不了你,所以急于让你拥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你要记住,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仇恨不应该是你唯一在意的事情。”
年幼的周怀民似懂非懂,但他知道楚善鸣是长霖哥的父亲,他们都对自己很好,所以乖巧地点了点头,拿着小盒子先出了书房。
书房门打开又关上,楚善鸣叹了口气,说:“多亏了周允礼,我们才发现了糖果屋。真是没想到,周家的人已经这么丧心病狂,连同族都敢下手。”
他又对沙发上的楚长霖说:“剩下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你也别跟周盛过不去,得让他把周家清理干净。还有,怀民是个好苗子,别把他带偏了,否则也是辜负了周允礼对你的信任。”
说到这事,楚长霖还是气愤不已,“爸,你是没有看到昨天那个情况,周树基就是个人渣。”
“所以,你送了怀民两枚徽章。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怀民是有资格做族长的,不能把他养成绵羊。”
“但毕竟是周家内部的事情,我们没有权力去管。若是行事不知分寸,其他家对楚家就会心生忌惮,还怎么敢跟我们合作?”楚善鸣趁机教育起儿子来,“要谨记,让自己成为孤家寡人,并不明智。”
楚长霖只好应是。
即便楚家做派低调,接触久了,其他几家人总能感觉到,楚家的底蕴比他们厚实许多。即便是盟友,楚家要是随意干涉别人的家务事,也会引发抵触心理。所谓拿人手短,谁说得清以“帮助”的名义送出的好处,是否真的不求回报。那些收了好处的人,又是否真的不会帮楚家做事?
因而,不干涉家族内务,是七族的默契,对各自的尊重。
楚善鸣特定说两枚徽章都是长霖送的,正是因为自己是楚家族长,以这身份帮助周怀民会被人诟病。楚长霖送则算是私宜,勉强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