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好像被人刮了鱼鳞,无精打采地待在水族箱里,那双漂亮的眼睛更是灰扑扑的,看不见一丝光彩。
――怎么好像被渣男骗身骗心后惨遭抛弃的可怜鱼啊。
几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划过这个形容,不再多看。人鱼打了放松肌肉的药剂,对付祁千雪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还行,对着这群受过专业训练的,轻易就有两人潜进了水族箱,钳制住人鱼。
人鱼很不配合,面对了除祁千雪以外的人,它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冷淡地看着,对周遭人事物缺乏耐心。
对于将它捕捉上岸的孟雨青,它倒是稍稍多了点关注,这点关注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来源于第一次见到祁千雪时,对方蹲下。身为祁千雪穿鞋。
水被挣扎动作搅动起波澜,在人鱼身后的人拿出麻醉针,两人合力将人鱼放进了准备好的鱼缸里。
虽然是鱼缸,但为了贴合人鱼的身型,保证它呼吸,鱼缸快要有三个成年男人那么大了。
他们动作小心,没有惊动到在院子里跟熊猫玩的祁千雪。
祁千雪名下有不少房产,随便选了一处带游泳池的把人鱼安放在那里,随行的还有帮人鱼治疗的医生,照顾人鱼饮食起居的阿姨,还留了电子设备,方便给人鱼解闷的。
除了祁千雪不会过来,样样都考虑得很周全了。
等人鱼一醒来就发现它从充满了伴侣气息的房间,转移到了一个比水族箱宽敞许多倍的游泳池里。
只是房子很大,也很空旷,仅有两三个人类在打扫卫生,房间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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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千雪爸妈回来了,得知这个消息时,他还沉溺在吸熊猫的快乐中,连出去玩都顾不上了。
吸猫使人上瘾。
而且这几天孟雨青没有跟在他身边,从护卫队里调了个青年过来,平常没有太多能看到祁千雪的机会,青年显得比孟雨青还夸张,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偶尔祁千雪跟他说话,他都脸色通红,说话结结巴巴的。
要不是看到过他跟家里的其他人流利的交谈,祁千雪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结巴了。
爸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据说还要长住,搞得哥哥姐姐也跟着回来了,都住在家里,祁千雪即便是假期也不得不早起去陪家里人吃饭,回来后再睡回笼觉。
他没睡醒时是有点迷糊的,闹钟响起好不一会儿才从被窝里伸出手关掉。
新来的青年叫江篱,尽职尽责地承担了叫醒祁千雪的工作,时间一到就上楼敲门,得不到回应后,深深呼出一口气。
即便已经做了这项工作快一个星期了,每次进小少爷房间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脸色红得快要滴血了,视线不自觉地往床上看出,被帷帐笼罩的床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生怕惊醒到床上的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就是负责叫小少爷起来了。
他轻轻地撩开一点帷帐,小少爷脾气很好,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睡梦中的人丝毫不知道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白嫩的脸软绵绵的,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比实际年龄显小,再加上身上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少年感,喜欢小动物、好吃的,走路偶尔会蹦起来。
总是让身边的人忍不住想要照顾他,大部分时候眼睛弯弯,漂亮剔透的眼睛里都染着笑意,看着就是很讨人喜欢的样子。
江篱没敢靠得太近:“小少爷,该起来了。”
床上的人拿被子捂住脑袋,只能看见头顶翘起的发丝。
“您再不起,可能会错过跟先生太太吃早饭的时间。”江篱斟酌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