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办成事,能办成大事,坏点规矩根本不是事儿!
正在进行中的内阁集权、方兴未艾的军制改革、开科举、开运河、重掌外海贸易权、大规模公有化,这一切的一切,只要能办成,皇帝照单全收。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严东吴不仅没有释然,反倒更加焦虑了。
如果洛都的一切变化都起因于皇帝大限将至、急于求成,那么,皇帝身后,还是这套逻辑么?
东宫的那位太子不能说不好,但没有权势啊,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给不了当下这种水平的支持吧?
“来人,安排一下,明日我要登门拜会李相国!”
亲随疲惫地应下,然后去办了。
少顷,公馆门房来报。
“严大人,有客来访,共八人,说是会稽和豫章故人。”
严东吴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脚就往公馆会客厅而去,吩咐道:
“叫他们来吧。”
少顷,会稽四大郡望柴陈谢贺、豫章四大郡望万刘宁朱八家实权人物齐至。
“敢问严大人,朝廷要夺豫章两千万亩田,可是确有其事?”
豫章带队的宁氏家主宁泽远甫一见面,劈头盖脸就大声质问起来。
不要说豫章之人,便是会稽人也极为关切这个问题。
先前那个见鬼的水师大都护就把会稽祸祸得不轻,拿着鸡毛当令箭,没有利诱,只有威逼。
朝廷要强割豫章的肉,难道就不会强割会稽的肉?这是个唇亡齿寒的道理。
严东吴端起汝窑青瓷茶碗抿了一口,皱眉道:
“此事我亦有所耳闻,也颇为关切,只是初来乍到,毫无根基,根本无从确证。不若明日,我等先分头去打探一下消息,待得确凿,再做定夺?”
听他说得合情合理,众人不由无言以对,只是心中却暗暗腹诽,这家伙莫不是在甩锅?
“严大人,此次应陛下亲召上洛,不知要任何职?”
会稽带队的贺氏家主贺如松换了个话题,先缓和一下气氛。
严东吴摇头道:“陛下不曾明示,我又哪里晓得。”
“听说严大人是要入阁的?”
贺如松步步紧逼,一上来揭开了这个锅盖,便是其余七人中也有几个大吃一惊。
“果真?”
严东吴叹了口气:“陛下不曾示下,我等怎敢当真?便是真的入阁,以我江东在朝廷的根基,不也只是一尊泥菩萨?”
“听闻严氏不仅割舍了铜矿铸币厂,还主动上缴了百万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