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方星窈记吃不记打,又嘴快地接茬儿:“薇薇你现在身子特殊,人家说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我点单的时候怎么给忘了。”
“身子特殊”和“前三个月”这俩字眼让白桦动作微滞,回过头朝沙发中央觑一眼,不偏不倚地撞上李济州的视线,才发现对方竟然也在看他。俩人隔空对视一瞬,酒吧五光十色的射灯跟随鼓点有节奏地从头顶扫过,光线忽明忽暗中,李济州率先移开了目光。
白桦心口说不上缘由地沉了沉,掉头走远。
“那边卡座还要一杯柠檬水,常温的。”
“好咧。”Ian正摇雪克壶,冰块撞击着壶壁哗啦哗啦,混着他的声音一起传来:“你快去洗手间吧,我这儿暂时还能应付。”
白桦敲了敲台面,下通知似地说:“今晚再找个人跟你搭班吧,我要请假。”
“啊?”Ian一愣,停下动作:“你怎么了?”
“没怎么。”白桦说:“就觉得这里头空气流通不好,音响震得心脏疼,想出去透透气。”
Ian:“……”
都在这儿上两个月多班了,现在才觉得?您老反射弧绕地球几圈啊?
“几周了?”
卡座内,阮薇薇端起服务生刚送来的柠檬水刚喝了一小口,终于听到李济州对她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朝方星窈看去,小动作被李济州捕捉,不阴不阳地来了句:“你总看她干什么,她是你的主治医生?”
方星窈才刚被收拾过,这会儿憋着不敢雷区蹦迪,只狠狠剜过来一眼,算是替姐妹出气。
阮薇薇硬着头皮道:“快八周了。”
李济州反应很平静:“哦,可我们不是已经分手大半年了吗?”
阮薇薇紧攥着玻璃杯壁垂下眼帘,含羞带臊地说:“两个月前星杰哥订婚宴那晚,我们俩睡过……”
“你就咬定了那天晚上是我对吧?”
猛地抬头看过来,阮薇薇眼眶一点点泛红,声音也染上哭腔:“李少,我除了你从没跟别人那个过,而且因为这事,爸爸一气之下都要赶我出家门,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李济州情绪稳定地像是坐在会议室的谈判桌上,有种置身事外的冷漠,“非得一声不吭地当冤大头认下这个孩子才顺你的意?你也别跟我这儿哭哭啼啼的,打感情牌对我没用。阮薇薇,当初咱俩在一起的时就说好了彼此只是炮友,一个都知道找炮友的人,现在却说除了我从没跟别人睡过,谁信?”
阮薇薇手一抖,半杯水泼洒出来洇湿了裤腿,她慌乱无措地伸手连抽几张纸巾擦拭,却更像是在用这一系列动作掩饰内心的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