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依然在昏迷中,眉头皱着,似是很难受的样子,脸色惨白,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身上遍布伤口,还在不住地往外渗着血。
大夫已经赶到了,细细地检查过了他的伤口后,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摇光忙上前问道:“大夫,苏先生他情况如何?”
大夫皱着眉,叹了口气:“情况并不是很好,苏先生他身上多处受伤,心脏附近还有一处极深的伤口,应该是暗器穿透了肉,不过似乎做过处理,四周腐肉已经被挖出来了,也包扎过了。只是大概因为受过剧烈颠簸,使得伤口又裂开了,然后便感染了。伤得极重,也不知是何人竟下得如此狠手。”
一旁安梓萱闻言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拽着大夫的手恳求道:“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
大夫忙扶起她,说道:“老夫自当尽力而为,然而一切还是要看苏先生他的造化。老夫这便去煎药,先告退了。”
说着便急匆匆地拿着药方离开了。
摇光心里却不禁冷笑,造化,命不由己,何来的造化。
她坐在床边,看着苏珩,心痛而又无能为力,她似乎看到了他孤身一人杀出重围,身受重伤却不管不顾地一路奔回南陵,只为了第一时间传回了消息。
而最关键的是她却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苏珩的武功比皇宫的暗卫还要高上几分,他此番前去平南州还带去了绝大部分精锐手下,所以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样?他又是为了什么如此不要命地赶回来?
“苏先生是怎么回来的?”摇光冷静下来,问道身旁的人。
左言答道:“苏先生是骑马回来的,在城门外便支撑不住了,所幸恰好遇上杨将军巡逻,便将其送回了长公主府,杨将军此时已带人去城外搜查了。听闻那马身上被刺了许多刀,应当是从混战中逃出来的。”
“是哪个城门?”
“西南城门。”
摇光陷入了沉思,西南城门,那应当便是从平南州赶回来的,必然是平南州出了什么超脱他们掌控的事情。
苏珩昏迷之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什么十万王陵蛊兵,那必然是极重要的事,王陵的十万大军她知道,可是蛊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可从未在书里写过这么个玩意儿。
“左言。”
“在。”
“你可曾听说过蛊兵?”
左言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答道:“未曾。”
安梓萱却抹了抹眼泪,说道:“我好像知道。”
一屋子人立时齐刷刷地看向她,安梓萱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努力抑制住了哭腔:“我娘亲是西南人,小时候随她回外祖家探亲的时候,曾听说过西南有异族,善养蛊,古时常有部族战争,就会给俘虏种上蛊,供战争驱使,一旦种上蛊,则失去感知和意识,因为不怕疼不怕死,所以战斗力十分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