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含香走后,林妙宣就敛了笑容,去到卧房的窗台前,看着清水瓶里插着的一支白色的风信子。
纯白无暇如美玉,是古色的卧房中一抹清新的存在。
拿出窗台上的一本厚书,里面全是空白,不过每一个隔页中间都夹杂着一片花瓣。
林妙宣浅笑着,从白色风信子上也采下来一片花瓣,整理好,小心翼翼地夹进了书中。
“不必言说,含蓄内敛而……热烈嘛。”
林妙宣拨动着白色风信子的花瓣,小声地呢喃,直至秀禾进来汇报。
“小姐,墨公子送来了华玉楼新增的订单,请小姐过目。”
“放桌上吧,我一会儿看看。”
日头偏移,尚且未晚。
洛城街头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百姓似乎想尽情享受这将尽的一天。
一派烟火景象下的暗处,也有寂静无人的角落。
杜若冷着脸推开门,拿开了盖在头上的帷幔,望着拓拔广一副悠闲自在饮酒的样子。
“杜千金来了,快请上座。”
杜若冷哼一声:“一个外族人,就别班门弄斧地学我们岳国的礼仪。”
说着,杜若就直接坐在了主位,一点儿也没有害怕或者客气的意思,把拓拔广看得笑出了声。
“杜府的千金大小姐果然气度不凡,与其他岳国的扭捏做作的女子不同,不错啊不错,本王子喜欢。”
说完,拓拔广倒了一杯酒放在杜若的面前,示意道:“杜千金,请。”
“哼,本小姐不屑喝你们的酒。”
拓拔广咋舌:“哎,域外的浑酒本王子怎么会拿来给杜千金喝呢?这可是本王子叫人从岳国洛城最有名的酒楼醉兴楼买的美酒,杜千金不尝尝?”
杜若看着拓拔广那张不阴柔也说不上阳刚的面孔,眼眸里的露出的皆是精明的算计,和不怀好意的心思。
“拓拔广,你不是要用上好的马蹄铁钉我的脚板吗?怎么这个时候又低三下四地给本小姐倒酒了?”
杜若看拓拔广一愣后,笑着把盛满美酒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拓拔广给她倒酒,姿态自然没有她说的低三下四那么难看,不过杜若就是看不惯生气。
区区一个外族人……
“原来千金还记得那日本王子在杜府说的话啊,别生气嘛,那不过是本王子说说玩玩儿而已。”
“拓拔广,你有病吧!”
“本王子身体强健可是一点儿病都没有,千金别担心。”拓拔广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随后回味着说,“不过,马蹄铁的事情也确实如本王子所说。”
“什么意思?”
“如果本王子不这么说,怎么能威胁到杜顺国呢?如果威胁不到杜顺国……”拓拔广眯着眼睛,满脸含笑地看着杜若,“那怎么能激得千金主动出现呢?”
杜若皱眉:“那时的我被爹爹关在屋里,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在门外就要出现……”
杜若一仔细回想,气恼得猛一拍桌子,说:“我就说当时为何我能如此轻松地出了屋,拓拔广,原来是你搞的鬼!”
拓拔广扬起酒杯,灌下一口酒,算是应下了杜若的话。
杜若越说越气:“那我这次能联系到你的人出来找你,也是你有意安排的?”
拓拔广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说:“千金别这么说,本王子是安排了人,可如果没有千金今日主动联系,今日千金与本王子也见不了面的。”
“说到底,还是千金的意愿。”
“我呸,什么我的意愿,勾引我来找的诱饵还不是你放的,拓拔广,你赶紧告诉我,为何我爹爹会和你们浑在一起?把你那天在杜府没说完的话给我说完!”
“啧啧啧,千金,用勾引这个词,可是有些不太妥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