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宣点头,然后问:“那,城防军的两百多人估计不太好找,鱼龙混杂,想来得费不少功夫。”
“无妨,傍晚时分必会见分晓。”
看赵临安斩钉截铁地肯定,林妙宣还有些不信,这样只要是个人仔细想来,就知道是盘根错节的杂乱事情,要真想从各方势力都有涉及的城防军中准备找出两百多人,谈何容易。
可事实真的就像赵临安说的一样,甚至都没到傍晚时分,城防军的两百一十八人涉及私下殴打的将士就全部找了出来。
因为被派去处理这件事情的,是高瑾瑜。
听说高瑾瑜一到城防军的大营,就一改往常低调谦和的面孔,以雷霆手段,横扫城防军所有百夫长及以上的职位将士,特别是最近有伤病的将士也一并带出,没有例外,全部挨个审问。
原本城防军还在怨声载道,结果半个时辰后,高瑾瑜精准地亲自审问了一个百夫长,才把揪人的口子撕开,把涉事的将士一个一个地全部揪了出来。
当天的城防军大营外,一声一声传出来的,都是打板子和哀嚎的哭声,可见高瑾瑜是一点儿软手都没放。
夜晚,拓拔广仰头喝下一口酒,看着对面坐着的宋逸兴说:“秦王殿下,看来你的人不行啊,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被赵临安反将一军,这下好了,不仅没把赵临安拉进昭狱去过过场,还给了高瑾瑜在军中立威的机会。”
“你们岳国人有句话叫一石二鸟,我看,这种情况应该叫一失二鸟吧?”
宋逸兴没有理会:“岳国的朝廷百官,空有职位,不过都是一群尸位素餐之辈,离开了父皇,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朝廷,早就该改朝换代了。”
“说得好。”拓拔广举起酒杯示意,“就冲改朝换代这四个字,秦王殿下来,我们再干一杯!”
宋逸兴没有碰杯,而是看着一直在饮酒的拓拔广:“大王子,今日到底有什么话要说,莫要在拐弯抹角了,浪费时间。”
拓拔广勾唇一笑:“秦王殿下别焦急啊,这才喝了一杯,秦王殿下的美酒我还没品够呢。”
宋逸兴一个斜眼:“大王子来了洛城这么长时间,事情却是毫无进展,而冬季将至,本王看,真正应该焦急的,不是本王才对。”
拓拔广的眸色觉不可察地暗了暗,又笑道:“还是秦王殿下眼光独到,见解深刻啊,好,那咱们现在就把话题提到正事儿上。”
拓拔广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二人的中间,挑眼看着宋逸兴:“下次岳国与我族的宴席上,希望秦王殿下能够支持我族早日选取到和亲之人。”
宋逸兴皱眉问:“大王子已经有了和亲的人选?谁?竟然还要本王帮这个忙?”
拓拔广看出了宋逸兴眼中突然闪过的警惕。
“秦王殿下和我族是友好合作的关系,这和亲之人选关系重大,自然要得秦王殿下支持才行,否则,就依岳国皇帝对秦王殿下的宠爱,要是没了秦王殿下点头,本王子也带不了人活着回到域外了啊。”
看拓拔广又有些混嘴的模样,宋逸兴直接无视,哼了一声:“父皇的宠爱?那是什么东西?”
宋逸兴看着手中的酒杯,杯中酒在轻微的摇晃下晕出一个个酒圈。
“自小多少年,本王早已经认清,要想得到皇位,唯有靠本王自己争取,父皇那样一个视权如命,薄情寡义之人,又何谈对他人的宠爱,利欲所致罢了。”
借着宋逸兴仰头饮酒的姿势,拓拔广思量几分,说:“秦王殿下能有如此觉悟,实在是本王子想不到,这般心性,本王子佩服。”
“行了,别废话,就说你选中的和亲之人是谁?”
“杜相之女,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