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赵临安一直贴身戴着的,现在又不戴了?
林妙宣脑中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了什么,抓着赵临蝶接着问:“小蝶,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真话。”
“嫂嫂,你问。”
“小蝶,你和将军,不是亲兄妹,是不是?”
此话一出,赵临蝶瞬间瞪大了眼睛:“嫂嫂,你原来真的,不知道……”
看赵临蝶的样子,林妙宣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为什么赵临安要在当初入城时的第一眼,就从杜若的手中救下自己;为什么赵临安要冒着天大的危险去宫中救自己;为什么赵临安对自己这么得好,却没有在大婚的时候,将自己介绍给他死去的爹娘;为何赵临安和赵临蝶明明出身域北家境平寒,却能拿出来菊花颤珠簪子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
原来,原来……
自己真是痴傻了,这么多疑点都没有注意到。
见林妙宣眼神不对,赵临蝶关心地问:“嫂嫂,你,怎么了,大哥,难道什么都没和你说?我以为,我以为……”
赵临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原本以为赵临安早就和林妙宣坦白了一切,将彼此的身世都说得清楚,所以听了林妙宣对自己说谢谢,赵临蝶才会以为林妙宣是在知道她和赵临安不是亲兄妹的基础上猜测了她的情感。
可原来,林妙宣什么都不知道?
连血玉观音的事情都不知道?
在赵临蝶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坏了赵临安什么想法时,就听林妙宣隐隐抽泣起来。
“嫂嫂,你别哭啊,你这,我,我也不知道大哥是个什么想法,我,额,嫂嫂,你别生气……”赵临蝶彻底慌了。
林妙宣摇摇头:“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庆幸,我只是,一下子把事情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会在宫宴上一举得了皇后和太后的青睐;为什么去高府的时候,高老太君会说她的浑玉镯眼熟;为什么苏氏柳氏会对她如此关注?
甚至,为什么赵临安能在短短数年之间就掌握住了整个域北的势力,这其中,不说没有隐情,她是不信的。
如今,她只是把这个隐情想明白了罢了。
如果赵临安和赵临蝶不是亲兄妹,而赵临安又能拿出来菊花颤珠簪子这样名贵的东西,又有和镇北王妃赠与她定亲的浑玉镯登对的血玉观音,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这个男人,这十年来,过的得有多苦……
林妙宣攀了赵临蝶,道:“小蝶,你是知道所有事情的,和我,说清楚吧。”
“嫂嫂,好……”
深夜,月上柳梢,林妙宣一人靠在床头,未眠。
手中握着的是浑玉镯的锦盒,心思已经飞在了洛城的军营之中。
如今天气太热,只有到了夜里才有一丝凉意,久热不雨,百姓即使在西山鹿苑呆着,也都躁动了起来。
事情太过于不乐观。
今天听了赵临蝶说完了赵临安的遭遇,林妙宣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不了解赵临安。
而自己在余杭过了十年安稳不被洛城的势力侵扰的日子,竟然全靠赵临安的保护。
自己,可真是太过于天真了。
竟然还以为,这一段良缘是自己勇敢求来的?
林妙宣想起了长街灯会时的情景,自嘲一笑。
“孩儿,你说说,你爹爹到底瞒了娘亲多少事情?”
“保护了娘亲十年,不说;默默救下了娘亲,不说;派了精心培养的将士到娘亲的身边,不说;和娘亲的定亲之物,不说……”
“孩儿,爹爹可真不会说话。”
“孩儿,娘亲,想你的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