箰林向拿出了那块半环兰草玉佩,眼神怀念地望着,问林妙宣:“妙宣可知这块玉佩的来历?”
林妙宣回答:“知道,娘说,这玉佩本是一对,另外一半青竹玉环就在叔父身上,是早年祖父给爹和叔父的,寓意爹如兰草高洁,叔父如青竹挺秀。”
“是啊。”听着林妙宣的话,林向陷入回忆,几个呼吸后才回过神来,从书架柜子中拿出半环青竹玉佩,将二者合二为一。
“当初,你祖母去世早,你祖父几年后也离世了,离世前把这玉佩交给了我和你爹一人一半,从此就剩我兄弟二人相互陪伴。”
“大哥长我三岁,却比我成熟许多,两个孩童相依为命,可大哥对我更是做到了如兄如父,后来高中状元,迎娶了大嫂这般家世的女子,谁人不羡慕,可惜了可惜……”
“叔父是在可惜十年前吗?想到了爹在十年前的事情了吗?妙宣当年年幼,对十年前的事毫无印象了,叔父能告知妙宣吗?”
林向本来还在感慨,听了林妙宣的话后,顿了一瞬就叹息说:“妙宣,不是叔父不告诉你,是叔父也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十年前镇北王赵佑程的那场宫变被镇压后,朝廷报出大哥身死的消息,详情却不得而知。”
看着林妙宣落寞的表情,林向安慰道:“不过,朝廷并未将大哥列为逆党一方,按照大哥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是赵逆的人,妙宣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是罪臣之女,你现在可是林府的小姐。”
罪臣之女……
她当然不会是罪臣之女,虽然当时的她只有六岁多,可她知道爹是怎样的人,他那般为国为民未有私心的人,是不可能做出叛逆这种事情的。
可宫变之后,朝廷只给了身亡的消息和火化后的骨灰外,再无其他。
因何而死?如何而死?都不得而知。要说这背后没有什么预谋,谁人会相信?
林妙宣抬眼,看着林向,眼底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冷意,语气淡淡地说:“妙宣明白了。”
我明白你是不会轻易说出的,不急,我现在有得是时间,慢慢挖掘。
到时,无论是谁,无论会牺牲什么,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林向放好玉佩,将兰草玉佩又递到了林妙宣面前:“妙宣,这枚玉佩你收好,这算是大哥给你留的最宝贵的东西了,可不能有所损坏啊。”
“妙宣明白了。”
拿了玉佩,林妙宣就坐会了位子上,神色淡漠,林向只当是女儿家有些伤心,所以想找些别的话题说说。
“不知大嫂在老家,可有为妙宣说过亲事?妙宣也是大姑娘了,若是说了亲,叔父好为你做主啊。”
林向一副关心后辈的家长模样,林妙宣只得虚虚地应付着:“从十年前回到余杭后,娘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后来越来越憔悴,也就顾不上这些。娘离世时,妙宣还没及笄,并未说亲,之后就是三年丧期。”
林向听了声声惋惜,直言要在洛城为妙宣相看个如意郎君云云,林妙宣实在没有心情应付,只低头不语。
等小厮过来说晚膳已经上好,请林向去用膳时,林妙宣也趁机同林向说明,自己先回西侧院休息了。
这样道貌岸然的人,自己现在真是多一刻钟都不想应付了。
看林妙宣走出了门,林向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