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奉忠赶紧行礼,低着头对宋郎之说:“陛下恕罪,奴婢确实在请长乐县主之时问过这话,当时将军还说因为一个什么发簪的事情和县主闲说了几句,哪知道奴婢转头就忘了,闹了这一出,是奴婢的不是。”
“什么发簪?”宋郎之皱眉问。
王奉忠当然把这话说给他听过,今天不过还是试探一下赵临安而已。
赵临安面色不变:“回陛下,宫宴迎太后娘娘下轿之时,臣与长乐县主凑巧在一起迎礼,当时长乐县主没有注意有一个小发簪掉落,被臣注意到捡了起来。”
“碍于场合,臣并没有当场还给长乐县主,之后更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物归原主,幸好太后娘娘身边的一位老嬷嬷眼光独到,在宫宴时看到了臣的难处,后更是顾及到长乐县主的颜面应了太后娘娘的话邀了臣去宝相宫中,才全了发簪一事。”
“奉忠大监请长乐县主面圣之时,县主正就此事与臣话说两句而已。”
“当时臣自长乐县主处了解到,那发簪是林府的大公子所赠,因臣的不小心把发簪损坏了,所以昨晚臣赢来的花灯一是县主解了臣的窘境,二也算是臣对长乐县主的赔礼。”
“种种事迹,陛下可宣林府大公子与太后娘娘的老嬷嬷前来对话。”
赵临安的一番话,有情有理,有凭有据,声色铿锵,言辞凿凿,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说的哑口无言。
高瑾瑜半眯着眼睛,气沉丹田憋住了笑。
他在域北和还未成为域北军将领的赵临安相处过,不了解赵临安的人,看他哪哪都是冷的。
面相不苟言笑,气质淡然无畏,一直沉默寡言着,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多说一个字。
可也有特别的时候,那就是真正地对待他放在心上的人与事。
看来,这次真是欧阳说对了。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特别是宋逸飞很蒙,他对这些怎么一点都不了解?
宋郎之和王奉忠听后,对视一眼。
“这……”宋郎之想了想,说,“看临安说的,不过是些小事,怎么用得着朕当庭宣人,弄得跟审犯人一样。”
赵临安正色拱手,说:“臣不敢,臣不过是据实汇报。”
“臣以为,长乐县主身为女子,所以发簪花灯等事都没有当众说出,更没有相识一说。不想却造成了坊间传言,还混淆了陛下视听,是臣之错,望陛下责罚。”
宋郎之看赵临安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就说:“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临安不必如此当真。”
赵临安再次拱手:“臣不过是一介武将,对陛下之话自当认真。”
“好,好,临安有此心,甚好。”宋郎之点了点头,然后将报书交给王奉忠,对着众人说,“既如此,朕这也没什么事了,你们就先下去吧。”
“是。”
众人领命退下后,宋郎之皱着眉头问王奉忠。
“这赵临安的话,有几分虚几分实?”
王奉忠低首回答:“赵将军所答,滴水不漏。”
宋郎之讥笑一声:“滴水不漏?若是真相,自是没错,若是谎言,也当完善尽美,都是一样的滴水不漏。”
王奉忠不言语,听宋郎之吩咐:“继续盯着赵临安,派最好的人。”
“是。”
宋郎之叹了口气,再问:“杜顺国哪个蠢货呢?”
“杜丞相今日告了假。”
“真是废物。”
“陛下,楚王殿下与赵将军之事……”
“哼,先不必管,看他何时能转过脑子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