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安看上去,好像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宋逸飞会问出这样的话一样,说:“自然是吃朝廷给的军粮,穿朝廷给的军服。”
“啥?军粮?那东西能吃吗?”
宋逸飞想起来自己之前也是经手过给域北军发派的物资的,那都是次等的东西,和皇城军队的东西根本没法比。
赵临安依旧懵懂:“自然是能吃的,臣等在域北的时候,吃得还没有洛城的军粮好呢。”
宋逸飞一听,赶紧心里一惊,问:“还没有洛城的军粮好?难道,小蝶也和你们一样吃?”
看赵临安点头,宋逸飞觉得自己心都疼了。
洛城的军粮都是粗得拉嗓子的谷糠,那小蝶在域北到底是吃些什么东西?
宋逸飞正色道:“赵将军,虽说你要娶妻给聘礼也是正常的,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啊,怎么能不给自己给小蝶留点后钱,就全都送出去了呢?你这样做,考虑过小蝶没有……”
他的小蝶以后可吃什么啊……
不过,宋逸飞转念一想,说:“哦,本王想起来长乐县主还是个银楼的东家,前些日子还给鲁地捐赠了物资,想来银钱方面应该是不会差的,还好还好,等长乐县主嫁过来,将军府不仅不会亏,还会……”
“楚王殿下!”
宋逸飞正想着,等林妙宣嫁过来,赵临蝶的生活自然也就改善了,心里刚刚好过一点就被赵临安低沉的声音给打断了。
“难道洛城的风俗里,男子娶妻就是记挂着女子的嫁妆的吗?”
赵临安一句话,把宋逸飞问住了。
“自然不是,男子算计女子的嫁妆,是最丢人的……”
赵临安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臣听楚王殿下的意思,还以为洛城与域北的风俗不同,还以为楚王殿下是要臣随意挥霍夫人的嫁妆,陷臣与不规之地呢。”
“额……”宋逸飞回过神来,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
可……
“赵将军,可你如今将军府没有积蓄,就算是暂借长乐县主的嫁妆又如何?总不能一直让小蝶跟着你们一群大男人吃粗军粮吧?”
“那又如何?小蝶在域北吃了多年,已然习惯了。”
已然你个头!
就你知道心疼自己未过门的夫人?
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的亲妹妹呢?
这妹妹真的是亲的吗???
宋逸飞觉得,要不是现在不是在皇宫里,要不是他打不过赵临安,他已经把赵临安给捶个顶透风了!
宋逸飞心里气闷,还不好当面喊出来,只好一甩衣袖,气呼呼地说:“罢了罢了,本王算是明白了,跟你说什么都说不通。”
“你就心疼自己还没过门的夫人去吧,你就自己一个人去吃粗军粮去吧,本王真是脑子……真是浪费时间在这跟你说半天!”
看宋逸飞不再理他走了,赵临安拱手送行:“楚王殿下慢走。”
一旁也有官员路过,但是看二人的架势都没有敢仔细听的,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
只有在一旁假装和一位同僚说话的林钰,听完了全过程。
分别同僚,林钰特意路过了赵临安,小声问:“你是故意气楚王的?为何?”
他知道赵临安的聘礼情况,可也不至于像赵临安和宋逸飞说的那样。
将军府虽说是赵临安的府邸,可又不止赵临安一个人,有其他的将领,将军府怎么也吃不上粗糠。
赵临安听见了林钰的话,不过没有回复,而是继续假装和林钰路过,离宫去了。
林钰一挑眉,他就说吧,别人能压赵临安的情况真不多。
这人,想说话就说,不想说话,谁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