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呵了一声,说:“什么人?”
那人看样子也被刘大郎吓了一跳,从防护栏杆的里面暗处走出来,对着隔着防护栏杆的刘大郎说:“这位兄弟莫要紧张,我就是刚好晚上被夜里香憋得难受醒了,出来方便一下,看见了兄弟你问了一句而已。”
看这人面貌一般,身量一般,浑身上下没什么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简单地说就是穷苦得很平常,让人看过根本不会记住的那种感觉。
刘大郎的心里就放松了下来,由原先对那人的警惕变成了默默的嫌弃。
还夜里香呢,没读过书就别瞎说,真是强装斯文反而不达成效,一听就知道是个会装的。
刘大郎清清嗓子说:“原来如此,不过,你刚才问本举人是否要进断山,怎么?难道你有什么能让本举人进断山的法子?”
那人听了刘大郎的话,就好像听不出来刘大郎话音里的傲慢一样,赶紧捣蒜似的点头,惊喜地说。
“我就当怎么刚才看着有些眼熟,现在才想起来,你不就是私塾里那个赫赫有名的刘大郎刘大举人嘛,幸会幸会。”
刘大郎疑问:“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刘大举人,就是我啊,我是你们村隔壁村儿的,我叫二蛋,我还和刘大举人你一起在私塾待过几天呢。”
说着,二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说来也是,像刘大举人你这样私塾里的风云人物,自然不会记得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了。”
刘大郎一脸懵,什么二蛋,他能记得才有鬼呢?
不过嘛……
刘大郎看二蛋的神情真切,想着二蛋既然知道他,又对他有如此深刻的认识,思索着说:“哦,二蛋啊,认识认识,怎么能不记得呢,不就是……不就是和本举人一起在私塾待过的二蛋嘛。”
“对对对,就是二蛋。”
“好好好,二蛋,你说能让本举人进断山可是真的?你在断山可有得到什么好处?”
刘大郎才不在乎谁是二蛋,直接奔向主题。
二蛋也是憨厚过了头,听了刘大郎的话,明显地在扭捏着说:“能不能让刘大举人你进断山我不知道,至于什么好处,我就更不知道了。”
刘大郎才不会信二蛋那样子说出来的话,说:“二蛋,你既然知道我刘大举人的名讳就不要和我再绕弯子了,直话和你说,我刘大举人如今已经在洛城落了脚,而你不过还是个小小童生。”
刘大郎说谎也不带打草稿的,话像串珠子一样地往外蹦,说:“二蛋,你现在把断山里面的情况和本举人说了,若是能联系好,让本举人进去视察视察情况,这往后,本举人有些什么,自然就有你二蛋的。”
那二蛋听了刘大郎的话,眼睛都瞪大了,扒着栏杆说:“刘大举人,当真?”
“自然当真,你尽管说是断山里是什么情况就行,本举人怎么可能会骗你!”
二蛋点点头,左右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勾着头,隔着栏杆示意刘大郎靠近一些,说:“刘大举人,你有所不知,如今断山里的人一个个的,累死的要命哟。”
刘大郎一惊,赶紧问:“累死了,不是说能挣金子吗?”
二蛋懵懵懂懂,唏嘘着说:“那哪里是能挣金子,是天天让你挖土挖坑,不死命地干活,可什么都没有。”
刘大郎皱眉:这可和自己听说的不一样啊。
“那能挣金子是怎么回事?”刘大郎问。
二蛋就更靠近了一些,说:“不过金子也不假,不过不是自己挣的就是了。”
二蛋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来了一个泥团团给刘大郎看,刘大郎不明所以地瞅着,借着月光看见泥团团里冒出来的黄色闪光,心里一激灵。
“你这是……新金?”
“自然!”二蛋有些骄傲地把泥团团收了起来,就当没看见刘大郎那直勾勾的眼神一样,说:“在断山的金子不是我们挣的,是我们挖的。”
刘大郎大惊:“断山里,竟然是金矿吗?”
二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