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家二老话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墨伯母又拉着林妙宣进了房间单独说了几句话。
“雪娘,现在就你和伯母两个人,你老实告诉伯母,赵将军可有曾亏待过你?要是你真的觉得心有芥蒂,和伯母说,现在伯母来了,伯母去和男方那边交涉,不用你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出面。”
林妙宣觉得墨伯母肯定是意有所指,就说:“伯母是在说聘礼的事情吗?”
墨伯母点点头:“淮修那小子说,赵将军的聘礼确实不少,可到底还是觉得配不上雪娘,伯母也这么觉得,虽然热闹,可总觉得有些,太重表面了,像是做给别人看的一样。”
林妙宣没想到墨家人会想到这一层,心里很满足,说:“伯母你真心为雪娘着想,雪娘自然也不会再瞒着伯母,伯母没觉得错,那些聘礼,确实有给外人看的成分。”
“啊?这是什么道理?”
看墨伯母脸色有些微怒,林妙宣解释说:“这其中有的原因,牵扯到将军的政事,雪娘也不好给伯母解释太多,只不过,雪娘不在乎那些虚礼,伯母也不必替雪娘觉得委屈。”
墨伯母微微皱眉,说道:“雪娘,你还小,这夫妻之间的……”
林妙宣打住了墨伯母的话,说:“伯母先听雪娘讲完,将军真正的聘礼,在这。”
林妙宣偏过头,将金翠菊花颤珠簪子展现在墨伯母的面前,就听见墨伯母发出了一声低呼。
“这般精美绝伦的簪子,岂不得千金之数?不,怕是不止……万金……”
墨伯母虽然自己对首饰的了解不如墨淮修精通,但是货真价实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
墨伯母指着簪子,问:“这簪子,是赵将军的聘礼?”
林妙宣点点头:“外面那些聘礼是给外人看的,这簪子是将军的娘亲留下来的遗物,是将军亲手交给我的定亲礼,原本只有我和将军二人知道的。”
“所以伯母,无论是外在的脸面还是实在的价值,包括……心里的真情,雪娘都不委屈的。”
又仔细看了看金翠菊花颤珠簪子,簪子被林妙宣的长大包裹,竟有些娇羞之态。
墨伯母彻底放下心来,说:“雪娘,伯母原本担心,你年龄小不懂得情爱为何物,担心乱花渐欲迷人眼,会让你委屈了自己。”
“现在伯母放心了。”
“夫妻之间,其实真正什么价值不价值,贵重不贵重的都不重要,伯母是想告诉你雪娘,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看这个男人到底对肯你付出多少真心和体贴,到底肯为你考虑到什么地步。”
林妙宣应下,点点头。
“既然聘礼的事情有内因,伯母也不好再过问,只是啊雪娘……”
墨伯母继续嘱咐道:“千百年来,男子为重,咱们生为女子的难处,是有几个人能感同身受的?”
“多少男子披着仁礼真爱的外衣,实际上却把女子看成了工具一般的存在,玩物一般地戏耍,或者就是如尘埃一样的,满不在乎。”
“雪娘,能找到一个值得托付之人,太难。”
“若是这位赵将军真的以那样空有表面的聘礼就骗得你下嫁,伯母虽然尊重你的选择,可心里终究是有个疙瘩在。”
“如今好了,能看到雪娘你真的没有委屈自己,伯母心里也算是真正落下了当初宣妍给伯母的嘱托。”
“嗯,伯母,谢谢你。”
林妙宣情不自禁地拥抱住墨伯母,这是她在娘亲去世后,少有的,给她母亲一般温暖的人。
“伯母放心,雪娘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再说一会儿,林妙宣就送墨家二老上了马车。
“伯父伯母,我先让李俊带你们去华玉楼看看,雪娘就不跟着了。”
墨伯母示意,说:“雪娘你就先在林府休息,我和你伯父去看看淮修那个小子到底在洛城干得怎么样,等看完了就再来林府哈。”
林妙宣笑着应下:“自然,伯父伯母可要在林府住到吃过回门酒席呢。”
“伯父伯母先行,雪娘去将房间再洒扫一遍,等伯父伯母回府休息。”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