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兴闻言,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父皇,请重罚儿臣!”
宋郎之看着宋逸兴,问:“秦王,你这是为何?那是那位举人的不是,也不是你私自指使他去偷的金矿,哪里轮得到重罚。”
宋逸兴依旧没有起身,说:“父皇宽厚以待儿臣,可儿臣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全是因为此前只顾玩乐,没有专心做事所致,能力欠缺,没有考虑全面。”
“金矿还没有经过父皇的批阅,新金还没有制成官锭就流向百姓,影响巨大,这是儿臣的重大失职,所以请父皇重罚!”
“哎呀秦王殿下,这人做的事情,哪里没有出点错的地方,更何况秦王殿下还年轻,自当好好地锻炼才是。”杜顺国首先安慰道。
杜顺国的话,一下子就给在场的大臣们做出了个表率的样子,其他大臣犹豫犹豫之后,也是有样学样,纷纷为宋逸兴求情。
“还请陛下看在秦王殿下年纪尚轻的份上,宽待秦王殿下!”
“请陛下宽待秦王殿下——”
欧阳淳在大殿中后方,看着前面的赵临安、高现和自家老头都没有动静,也就没动。
他是不在乎自己要不要装装样子求不求情的,跟着前面的人做就是喽。
大殿最上方,宋郎之看着大殿中一大部分的大臣都为宋逸兴求情,眼神眯起了一半。
“秦王,虽然你自谦往常没有过问过许多事情,可看来在朝中,还是很得人心的。”
转念看了看一旁没有太大反应的宋逸飞,宋郎之觉不可察地嫌弃一眼。
宋逸兴惶恐回话:“儿臣不敢,全赖父皇隆恩浩荡!”
“高相怎么看?”宋郎之又将矛头指向了高现。
高现仍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臣认为,在军中,军令如山,如有犯者,无论是出于各种理由,无论是出于各种目的,皆要按照军规论处,否则不足以稳军心。”
一听高现严厉的话,杜顺国赶紧走过来打圆场:“高相又何必说得如此绝情,说到底,秦王也是为我大岳国着想,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举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指使驿站之人,兴许背后是有他人指使,陷害于秦王殿下也说不准啊。”
杜顺国圆润的身子扭动着,正要往高现这边走,就被高现的话给挡了回去。
“杜相,陛下问本相,本相照实抒发己见而已,杜相这般牵扯,是想说是本相教唆的那个举人去偷金子陷害秦王殿下于水深火热?”
高现说得通透,杜顺国一愣,然后笑说:“高相怎么这般理解,言重了言重了,本相可是一直都相信高相的人品的,否则也不会……”
不想和杜顺国继续说着客套话,高现向宋郎之一拱手,说:“国家大事,尤其关乎皇子大事,自然一切听陛下定夺。”
皮球又到了宋郎之这里,宋郎之再问赵临安。
“赵将军是如何看法?”
赵临安面色如常地拱手:“臣不懂得国朝关于矿石是如何处理的,更不懂得举人文人,驿站制度如何操作,域北都没有这些东西,臣认为,如果真的严苛律法,对于秦王殿下或许有些太过,军法中也有戴罪立功的说法,或许可以折中一些。”
宋逸兴听到赵临安说“戴罪立功”,眉头不禁皱了皱。
赵临安向身后给了一个眼神,欧阳淳接受到后,比了一个手势,就有几位官员上前说:“陛下,臣以为赵将军所说的戴罪立功的法子最为妥当。”
杜顺国自然也明白“戴罪立功”是目前最好的法子,看了一眼不方便说话的宋逸兴,抬手说:“臣附议。”
剩下的官员赶紧跟上:“臣附议。”
宋郎之观察着大殿上众人的反应,最后下了决断:“那就如此吧,鉴于秦王有功有过,便功过相抵,派秦王查清鲁地金矿外露的情况。”
“此外,再派人手前往鲁地,将鲁地金矿收归国有!”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