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瞬间后,拓拔广用舌尖顶了顶有些发麻的脸颊,眼神微眯:“千金,精神还真是好,力道一点儿都没轻。”
杜若不管不顾地拽着拓拔广的衣角,大喊着:“拓拔广,是不是你威胁的我爹爹,是不是你威胁的陛下让我和亲的,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去威胁我的亲人和我的国人的,你说啊,你个外族人,你个该死的外族人——”
拓拔广被杜若晃了几下,就扳过了杜若的手,整个把杜若压在身下,腿死死地扣住杜若的,让杜若不再扑腾。
看着杜若那只打得通红的手掌,拓拔广眯着的眼睛眯得更紧了。
“千金,事实我已经给千金摆了出来,不管千金信还是不信,千金现在已经在回域外的路上了,事情已定,由不得千金。”
拓拔广看离自己只有咫尺的,杜若圆润透光的小脸,笑着用手指划了划,被杜若扭头躲了过去。
“千金这么恨我,一口一个外族人,可千金自己却被自己偏向的国人给出卖去和亲,不仅如此,他们还夹道歌颂千金的牺牲,这不是很讽刺吗?”
“我呸!巧言善辩!”
杜若瞪着眼睛,盯着拓拔广脸上已经显现出来的红掌印,连拓拔广不太白的肤色都能明显看出来一个巴掌印,可想杜若打得有多狠。
“无所谓千金怎么想,反正现在我们已经离开洛城一天一夜了,这一天一夜间马车从未停歇,千金别说逃不开我的队伍,就算逃了出去也回不到洛城了,所以,千金还是死心,跟我回域外吧。”
“我已经,睡迷了两天……”
拓拔广放开杜若,任杜若瘫坐在被褥上慌神。
方才杜若眼中泛出的泪光,拓拔广看得一清二楚,把杜若又抱回被褥里睡好,拓拔广起身:“千金睡了许久,必然饿了,稍后会有婢女送饭来,千金吃些东西再说。”
说完,拓拔广就出了马车,对着外面的婢女一示意,自己就去到了前面的一辆马车里。
马车里,拓拔香正一脸怨气地看着进来的拓拔广。
“阿兄终于舍得从岳国千金的马车里出来了?”
拓拔广倒了一杯酒饮下,说:“香儿,说正事,岳国派来的匠人,都处理了吗?”
拓拔香翻了个白眼:“在阿兄守着岳国千金的时候,我就去处理好了。”
拓拔广扫了一眼拓拔香:“香儿办事,阿兄放心。为了防止匠人里可能会夹杂眼线,早些处理为好。杜顺国的那些财物,也要小心藏好。”
“哼,要是真放心,为何之前阿兄还凶我?”
见拓拔香一脸的怨气不减,拓拔广摇头安慰:“香儿……”
“罢了,阿兄也不必再说,左不过就是一些,这个千金小姐很重要,为了我们拓拔王庭的兴盛之类的话,我听都听腻了。”
拓拔广笑着点头:“香儿如此明事理,阿兄甚是欣慰。”
拓拔香翻了个白眼就要下车去,可在路过拓拔广时,才仔细看见拓拔广另外半边脸上的巴掌印。
“阿兄,你这是怎么了?”
拓拔广毫不在意:“没什么。”
可拓拔香却在意得很,又坐了回来,皱着眉头对拓拔广开口:“阿兄,香儿不管你到底是为什么娶那个女人,为了拓拔王庭也好,为了之后的谋划也好,但是阿兄,有一点是铁定的。”
“那个女人是岳国人,岳国人是不可能成为我拓拔王庭的王后的。”
拓拔广眉头微皱,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马车外传来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