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岳小公子小声道,“姐姐有了六个月的身孕。”
“六个月?!”岳太太大惊失色,“你这混账,真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六个月的身孕,哪怕什么规矩,什么体统都不要,明日就娶她过门,也不好拿早产来糊弄啊。
这可怎么办?
岳太太心念电转:“她夫君死了多久了?”
岳小公子恹恹道:“几年了。”
岳太太怔了怔,上前握住岳小公子的手,脸色有些狰狞:“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快说!”
这样的不知廉耻,这样的不知轻重。
岳小公子慢慢抽出自己的手,冷静地道:“我不能说。”
“你!”岳太太按着心口,颤抖着手指着岳小公子。
“母亲早点歇息吧。”岳小公子退后两步,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了。
“这孽障。”岳太太缓缓坐下,大丫头过来给她倒茶,轻声道,“太太,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岳太太看她一眼,淡淡道:“说说看。”
“我听小公子的意思,外头那女人,仿佛不乐意再嫁人。”大丫头细声细气地道,“她或许,只是想要个孩子。”
“那可不成,”岳太太冷冷一笑,“我们岳家的血脉,怎么能流落在外呢?她一个寡妇,能勾搭我儿,可见心机深沉。我孙儿在她身边,没得教坏了。”
“小公子对她正上心,断然忍不住不去见她的,咱们先摸清她的底细,再做打算。”大丫头建议道。
“只能如此了。”岳太太叹了口气,“这孩子向来乖巧,这般出格,都是那女人教唆的。”
时辰不早,岳老爷早打发了人说今天歇在外院书房,岳太太便一个人歇息。
只是,她还在烫脚,岳老爷竟过来了。
岳太太抬起脚,小丫头拿着干布替她擦干净水。她看向岳老爷,有些奇怪:“出什么事了?”
岳老爷深深看她一眼,淡淡道:“你病了,明日起,安心养病,不必出府了。”
岳太太皱眉,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
“你别问。”岳老爷沉声道,“夫妻多年,我不想看你死于非命。”
天知道,他正在书房与丫头干些红袖添香的雅事,却突然被隐鳞卫掐住了脖子是多么惊心动魄。
岳老爷吓得差点尿裤子,那可是隐鳞卫啊。
岳老爷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年头,十分确信自己没有胆子作奸犯科。
那隐鳞卫也没多的话,只叫他管好岳太太。
他也不知道岳太太做了什么叫隐鳞卫盯上,但管好岳太太,他还是能做到的。
岳太太突然被禁足,倒也不如何气愤,心中甚至有了一丝暗喜。
她一向有眼色,不曾招惹谁。
也就今晚过问了岳小公子的事,莫非,他那姐姐,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高低也该是个寡居的郡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