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相对而立的修竹院住的是江家嫡长子江景书,江景书前年中科举人,正在准备明年的会试,整日在院中读书,不怎么来前院。
不过江柠歌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原身只见过江景书两次,一次是刚到江家时,面见完父亲母亲和祖父,江景书特别跑来告知,不管清梨是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江家都会厚待她,也永远会是他的亲妹妹。
再有就是刚来时,江延庭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还抱有愧疚之心,正好当时也没有翻新出来的院子,便特意把她安排在前院的厢房里住,离潘氏的住所只有几步之遥,想着能让多年不见的母女培养感情,顺便把东北角那座院子翻修出来,之后再让江柠歌挪过去。
谁知江清梨日日哭泣,装可怜、装病,一到潘氏和江延庭面前就泣不成声说自己占了二妹妹的位置,要不是舍不得父亲母亲,就应该搬出江家,去佛堂赎去自己的罪孽,一生在佛堂为江家全家祈福。
还跑到翻修的院子里去,美其名曰为二妹妹当监工,殊不知只是为了把手弄伤,再去江景书院中哭泣。
江景书哪里知道外面的事,就当是刚来的江柠歌处处欺负江清梨,一气之下跑到江延庭面前,请他为江清梨做主,别再处处娇惯江柠歌。
江延庭和江景书一样,对内宅之事知之甚少,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思自己确实不该太宠江柠歌而冷落了江清梨,毕竟清梨才是一直养到大的。
为表自己毫不偏袒,便叫停了院子的翻修,让江柠歌搬了进去。
想在想来真是可笑,一个住最破的院子,一个的住处到处精致、到处奢华,这也叫“毫不偏袒”?
江家的男人都对绿茶毫无抵抗力,被江清梨牵着鼻子走。
至于另一处西北方向的院子,也算不得上佳,住着江延庭收的一个妾,夏氏,和庶子江景墨。
夏姨娘巴结讨好潘氏,江柠歌刚来时她一口一个二姑娘,后来看出潘氏不喜欢江柠歌,便开始对柠歌没有那么热络了。
即便是姨娘,住的地方也比江柠歌这个嫡女好一些。
江柠歌走马观花似的看了好几处院落,最终到了前院。
正是传晚膳的时候,江景书念书不出来,夏氏的地位捞不着在前院吃,前院的饭桌上一般只有江延庭、潘氏和江清梨。
江柠歌猜的没错,饭桌上果然是这三人,江延庭坐主位,潘氏和江清梨侧居左右。
江延庭看到她,语气还算和蔼:“柠歌来啦?”
潘氏却是上上下下看不惯,掐着嗓子道:“你倒是好睡,让你父亲等了一整天。”
江柠歌大睡一整日,身心正舒畅着,不想跟聒噪的人讲话,只微微欠身道:“父亲。”
潘氏尴了个大尬,脸色倏地阴沉下来。
江柠歌装作看不见,眼里只有一桌子刚上的好菜好饭,睡了一天正好腹中空空,来前院除了拿赏赐还能蹭顿饭,内心雀跃一声便自行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