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景墨,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一会儿,冬雪从屋里捧出一本账目,交到江柠歌手里,那账本上墨迹分明写了五个字:墨涟居账本。
江柠歌随手把账本亮给众人去看:“这是永宁街上墨涟居酒楼的账本,虽是抄录的副本,但和墨涟居的总账本是一模一样的,里面清清楚楚记录了墨涟居每个月的进账,细节流水部分倒是不用看,只看每个月的总收益即可。”
说完,她把账本交到江安泰手上。
江安泰翻开账本细细阅览,江延庭、潘氏和江清梨则凑到后面一同观看,江柠歌也不阻止,想看就都看去吧。
江安泰和潘氏都是会看账本的人,前者时常翻阅农庄上的进益,后者则管着整个江家的开销,自然都看得懂账本上的记录。
“这墨涟居的生意挺好啊,每个月进账这么高。”江安泰啧啧道,“生意这么好的酒楼,我竟没去过,想必是个新开的极大的酒楼吧?”
江柠歌笑了笑:“不大,也不是新开的,开了许多年了,只是近几个月生意才刚好起来。”
江安泰“哦”了声,表示明了,问道:“柠歌,你给我们看这个酒楼的账本做什么?咱们和他又没什么干系。”
“就是,江柠歌,你少东拉西扯拖延时间,现在在说你偷钱的事!”潘氏盛气凌人道。
这两人迷惑不已,江清梨和江延庭心里却已有猜测:酒楼的账本是样多私密的物件,非掌柜和东家不得阅览,江柠歌手里这么会有人家酒楼的关键之物?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拿出来,绝对不是拖延时间这么愚蠢的行为,除非……
除非她和墨涟居有关系。
江清梨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江柠歌来一句“这酒楼是我开的”,那她可就太嫉妒到想死了,可转念又一想,那墨涟居虽说以前名声不大,却是在永宁街上开了许多年的老酒楼,开张那会儿江柠歌还在乡下刨土呢,这么可能是江柠歌开的。
这么一想,心跳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可江柠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狂跳,不甘之情滥于言表。
“我给墨涟居随手写了几张食方,他们的老板娘答应把每月进账的一半分给我。”江柠歌语气随意,传达出的信息却骇人听闻,“你们方才看了账本,上面一半的钱都是我的,不能覆盖我的花销吗?”
众人约莫太过震惊,一时没人再说话,北风掠过庭院,吹开那本账本,翻动书页,恰好写着十一月的总进账——五百六十三两银子。
光是一个月就这么多银子,哪怕只有一半,也几乎快赶上江家农庄上小半年的进账了。
江安泰最先反应过来,笑容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够,当然够,你才花几个钱。”
花销和进账相比,的确算“才几个钱”。
江延庭的猜想得到了验证,用骄傲的眼光看向江柠歌,墨涟居能从原本名不见经传,一跃成为大热的酒楼,肯定是有高人指点,没想到这个高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让他怎么能不骄傲,以后朝中那些人再沾沾自喜,他一定言明,他们所喜爱的菜肴,都是出自自家女儿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