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车上贵人还等着回府叫府医治病,这……不知贵人可否通融,这锦车的损失,府上晚些加倍补偿,如何?”
再怎么说,他也在府上驾车多年,自然也能从马车的形制瞧出其身份地位来。
这被撞的车马简易,不似富贵人家,而自家马车形制豪华,放眼可见。
只要对面不是傻子,都会息事宁人。
果然,车夫的话音方落,对面赶车的侍卫便转头,对着里面轻问,“王,咳,公子,您看……”
“既不是有意为之,便方过去吧。”
马车内声音沉稳,语气间,甚至带了几分游刃有余的矜贵,就连车夫听了,都不由侧目。
对面这声音,竟让他觉得耳熟。
莫非是先前见过的哪位贵人?
“我家公子都发话了,还愣着做什么?”
直到对面的侍卫催促,车夫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道歉,“是小的不是,小的逾越了!我这就挪了这马……”
可就在车夫转头的瞬间,对面的车帘轻轻掀起一角,帘内人朝着那马车瞥了一眼,下一瞬,指骨微顿。
“稍等。”
“公子?”
不止车夫怔愣,就连驾着那简易马车的侍卫,都忍不住出声。
“对面是哪户的车马?”
“回公子,我家主子,乃……大人今日的确是有要事,还请——”
车夫正欲而出,又觉今日家丑,实在不易宣扬,只好隐晦其词,不料对面的侍卫却唇角冷勾,
“怎么,你家大人连名字都不敢露?”
“我倒想知道,什么人如此金尊玉贵,仆人撞了别人的马车,竟自己龟缩在车内,连露一面都不肯?”
“还是说,你家大人觉得,我们家主子,不配大人露面?”
这,这是几个意思?
莫非,对面的贵人,与主子在朝上另有龃龉?
“还不走?”
没等车夫询问清楚,马车内再次传来沈随安的催促声。
沈随安整颗心都悬在江芙身上,自然没去听外面在吵什么。
但他此话一出,对面马车上的侍卫,面色更加不悦,“还烦告诉你们家大人,我们家公子最不缺的便是银子,既然是你家大人冲撞了公子的马车,那就请他——亲自下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