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的咝咝吸气,手指紧紧揪住他胸口衬衫,汗水湿了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他耐心替我一络络抚至耳后,嘴唇轻吻我额头。
车窗外街灯已亮,映掩的迷离的灯光偶尔投射进来,我看见他的眉眼唇角,修长脖颈和性感的喉结。
低头看我时,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不复以往的狠绝和残忍,写尽了关切和担心,看起来那样的分明和美好。
可是我知道,那并非他的本意。就像那夜我俩那般痴缠他却能忍普通男人之不能忍一般,我早就了解霍天力的内在,像了解我自己般的清楚明了。
他是个亡命徒,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多年的江湖生涯注定了他做任何事都无比功利,他不会为任何女人心动,何况还是他死对头的女人。
他和我一样,营营役役的苟且生存,外表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都活在见不得光的腌脏角落里。
我们都是可怜人,其实,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我们都是可怜人。
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我知道他在利用我,不管对我怎么好,都只是在利用我!
我心中默念,慢慢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他正用纸巾擦拭我大腿上的血迹,我本能的并拢。
他想要掰开我的腿,我害怕的揪着他衬衫扣子,双腿微微发抖。
他意识到我在害怕,在我耳边低语,口气霸道却带着几分温柔,“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的温柔让我战栗和暂时放松,我不再紧绷,他一根手指探入,我明显的抖了一下,他赶紧抽离出来,看见手指上的血迹,目光瞬间冷却,脸上现出暴戾,自牙缝里迸出几个字,“给我挑了鲁成彬的手筋!”
坐在副驾驶的马仔一愣,为难地说:“这……鲁成彬从前也是洛叔的人,现在在豫东省也算是叫得上号的人物,他又没招惹咱们,这说不过去呀!”
霍天力冷冷瞧了他一眼,眼睛里闪过杀意,“刚才没一枪崩他脑门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马仔跟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当下也不敢多话,点了点头,“好的力哥,我马上去办!”
车子驶进车库,霍天力接过保姆递过来的毛毯将我裹住,从地库直接进入别墅,空调开得很足,我没有感觉到一丝寒冷。
他把我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叫保姆打了盆温水,他卷起袖子,倒也不违忌保姆站在一旁,拧了毛巾替我擦拭下身,从胸脯的酒渍到大腿的血迹,他细心体贴,生怕弄疼了我。
我也没那么矫情,反正已经给他看遍摸遍了,索性躺成大字,由着他折腾。他看我那副样子,大约觉得好笑,拧了把毛巾,坐在我身边,“舒服吗?你的男人有没有这样伺候过你?”
我老实摇头,他见我坦然,倒是一愣,“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尽心尽力伺候一个女人。”
“其他女人呢?”我问。
他把毛巾叠得方正,“她们怎么比得过路小姐的胆色!”
我缄默,他拉过被子盖住我,转头对保姆说:“去给路小姐熬点粥,把我上回从国外带回来的治创伤的药膏拿过来!”
保姆依言,端着水盆往外走。
我把额前头发抚到一边,看着他说:“我想回家。”
霍天力似有些意外,看着我良久,“你男人要是看到你现在这副德行,你觉得他会心疼还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