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盯着我的脸,听到我这句话,眼神突然放空,越过我头底看向门口,冷冷的道:“我帮不了,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趟这混水!”
我没想到他如此直接,而且没留一点情面,犹豫着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他面无表情。
一个勤务兵模样的人拿着一叠文件进来,看见卓首长的办公室里居然坐了一位女客,有点愣怔。
“什么事?”他问。
“请您过目!”勤务兵后脚跟一磕,行了个军礼,赶紧把文件放在他面前。
我心知再多说也无望,站起来欠欠身,“多谢卓首长肯见我,告辞了。”
我转身往门口走,拉开门的那刻他突然叫住我,“路小姐?”
我回头,听见他问:“路小姐,你的身份我大致也能猜得到。我有点不明白的是,以你的立场,如果身边的男人前途未卜,甚至有可能身败名裂,你不是应该赶紧撇清逃走吗?为什么你还要低声下气来求我这样一个陌生人,想尽办法捞他呢?”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是吧,圈子里的姐妹,但凡跟着高官的,都早早为自已铺好了后路,怕的就是某日他们垮台了连累自已,轻的没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点财产,重则有可能进去坐几年牢。
我初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道怎么,自从跟了韩惊龙,我这颗心便渐渐变了。
我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我愿意跟他身边的所有女人斗智斗勇,我愿意日以继夜的在别墅里守着空房等他回来,只要他说永远都要我,只要他不开口赶我走。
这些话如果是欣姐听了,她一定会笑的前仰后合,然后指着我的鼻尖骂我傻骂我蠢。
可是我管不了了,我的心就在他这儿呢,任谁都摘不走,任谁都无法撼动。
我相信我的笑带着几分悲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卓言铭愣愣的看着我,忽然也笑了起来,他这么一笑,原本线条硬朗的脸上如春风拂过,周身的肃穆和冷意也似被融化了一般。
勤务兵站在一旁呆呆看着自已的首长,一脸的惊奇,好像从未见过卓言铭这样的笑容。
他摸了摸脸颊,“真是有趣!”
转而瞟了一眼下巴快要掉地上的勤务兵,随即便收了笑容,冷冷的对我说:“路小姐好走不送!”
我礼貌的点了点头,走出他的办公室带上门。
心里失落到了极点,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还能找谁去呢?
之后的几天,我和欣姐四处走动上下打点,好不容易探得韩惊龙确实是被关在纪委大院,据说就是因为上次闹洛继虎寿宴的事,不过他老子帮他压了下来,下一步要怎么处理,还不得而知。
自从他出事到现在,我疲于奔命的捞他,每天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就跟脱了相儿似的。
这天下午我实在撑不住了,倒在床上发起了高烧,保姆问我要不要上医院,我强撑着说不要,让她给我买了药回来吃下,想着睡一睡能好一些。
半夜里听到门响,我以为是保姆担心我死在床上,恍恍惚惚支着半个身子想坐起来,却又重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