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监听我?”
“很意外?”任砚耸耸肩,那双桃花眼里带了些许的不耐,“在我答应让你们两个见面的时候,你就应该猜到这一点。”
任砚再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开始发冷,“我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你觉得屈辱,悲哀?”
他的语气再温和不过,但却透着一股压迫感,“黎绪,你别给脸不要脸。”
黎绪手脚发冷,她觉得肚子也跟着隐隐生疼。
都说怀孕的时候,孩子是能感知到母亲的情绪的。
想必现在,她腹中的孩子和她一样感觉到了恐惧。
她手指攥紧,深吸一口气,“是我冒犯您,对不起。”
她温顺的姿态,再一次激怒了任砚。
他冷声道:“你最好老实点,别让我发现你还在和沈稚密谋,计划着把孩子打了!”
“不会。”
“你最好不会。”
黎绪静了一静,语气轻快:“我们不是谈好了?等把孩子生下来就放我走。”
她说得很自然,“再说了,我就算再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惜命。”
“就算是条贱命,我也稀罕。”她脸上笑意盈盈,好像很愉悦似的:“为了能好好活着,我也得把他生下来,不是吗?”
任砚眯了眯眼。
他看了她好一阵,忽然扯唇笑了声,意味不明。
对于黎绪的问题,他并没有做出肯定的回答。
黎绪也看着他,注意到他脸上充满玩味的笑容时,忽然心里一咯噔。
不对劲。
她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试探着问出口:“任总,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那次她险些流产,任砚在医院里直接对她做出承诺:只要她安安稳稳生出来这个孩子,他就会让她离开。
任砚停顿了好一阵,就在黎绪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才幽幽到:“也许……要看情况。”
黎绪僵在原地,说不出话。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她睡得都不安稳,心也总是平稳不下来。
原来她早有预感。
任砚,根本就没打算放她走!
“黎绪,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任砚眼睛笑得眯起来,“你这几个月,过得不够自在吗?”
“只要你乐意,我供你一辈子。”他说得极为随意,开出的承诺支票像是不要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黎绪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能娶我吗?”
话音刚落,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沉。
他死死的盯着她,片刻后才讥讽出声:“黎绪,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你,不配。”
——
从任家离开后,沈稚坐在孟亦白的副驾驶上。
孟亦白开着车,通过后视镜观察她的神色。
比起来时的面如死灰,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是好了些。
“好点了?”他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