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少荣:“你非回来不可的原因,是不是原遗山?”
视线凝滞在屏幕,许久,手指才动了动,开始打字。
“少荣,对不起。有一件事我骗了你。”
“离开澳洲前你问我,如果遇到原遗山怎么办,我说我们会当彼此是陌生人,我说了谎。”
“事实上,从十七岁那年开始,我就在单方面地爱着原遗山。或许,直到今天。”
狠狠心,点按发送。
她安静地注视着屏幕,可很久后,那头都没有再回复。
正如这些年利少荣一直粉饰太平,隐瞒对她的心意,她也同样自欺欺人,试图忘掉“原遗山”三个字带来的所有或酸涩或苦痛的回忆。
在决定回来那一天起,她已经明白,那将是她和利少荣渐行渐远的开始。
或许在利少荣心里,这番话等同背叛,可以轻易地,将过去三年用一段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定性。
可,那也没关系。
只有她真正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他才能走出去看其它的风景。
无从知晓,他的爱或迷恋萌生于哪一个瞬间,或许是年少莽撞而不知所谓的悸动,又或许是那一夜,两个不被世人接受的孩子,在南港的夜里彼此拥抱取暖时的错觉。
可那毕竟真切地存在过,而她无权对此下任何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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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久久不动,人潮中,原遗山朝她挥了挥手,等她近前,他忍不住伸手,整理她颈间的围巾。
“后面还有要看的场次吗?”
她摇头。
“那我们去吃饭?”
她想了想:“周济说了晚上要一起聚餐的。”
原遗山怔了一下,原本想说那有什么重要,又忍住了:“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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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高湳,程子珊……就是B组这次来千叶的几个驯马师。”
“我可以去吗?”
“……你?”
她的语气不免让他眯了眯眼睛。
“我怎么了?”
月光扬着脸,定定瞧了他一会儿:“你去,他们会不自在。”
停一下,又问:“再说,你跟我一起去,吃完这顿饭,明天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
“我只怕没人传。”
他与她之间,本就有外人难以介入的磁场。
她还不知道周围的人哪怕是周济,早就看出端倪,以为只要在外保持了适当距离,就可以划清界限。
他不禁为她的迟钝叹气。
晚上的聚餐,他到底还是去了。
逼仄的居酒屋被驯马师们包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