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原遗山,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下巴上青黑的胡茬。男人皱眉,抬手遮住眼睛,仍是没醒。
月光缩回手指,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外间坐下。
她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如果昨夜不过是醉话,他今早起来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说,自己要回去了,她该给出什么表情。
如果他没有在讲笑,真的向扎什提了亲,非要将她娶走不可,她又该如何反应。
回到喀喇沁之前,原遗山在各种场合,各种时间,也提过许多次,关于结婚。那些话或明示,或暗示,或一本正经,或语带揶揄。
她一个字也不敢信。
又或许,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给出回应。
不知在外间坐了多久,她才想起在马场的群聊里说一声有事请假。
其实她那份马场的杂工,去与不去影响不大。
她原本也不是马场的正式员工,在旁人眼里,更像是作为扎什的女儿去打杂消磨时日,因此群里也无人诧异,回复的同事只说收到,让她好好休息。
片刻后,姜峰给她发私聊,措辞与之前带着明显的暧昧氛围的语气截然不同,几乎是一本正经。
“萨仁图娅小姐,请问原先生在您家吗?梁总说有急事打不通他的电话,让我来问问。”
月光怔了两秒,没有回复,而是起身回到房间去看原遗山。
他仍在睡,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钟,这个时间绝不是他惯有的生物钟。
月光皱了下眉,或许是因为宿醉?
手落在他额上,却是滚烫。
她一下子有些僵硬,爬上床跪坐在他身旁,用力晃了晃他,又喊两声名字,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呼吸倏然凝滞。
她急得眼眶泛红,第一反应是许久之前听周济讲过的,宿醉后因种种原因猝死的奇闻怪事。
因为慌张,手已经顺势拨通姜峰的视讯,那头似乎在忙,给挂断了,又发消息过来。
“开会,怎么了?”
月光试图打字形容当下的状况,手却有些不听使唤,才打了“原遗山他好像”几个字,一只温度滚烫的掌心就按住她手腕。
“哭什么?”
声音哑得几乎带了颗粒感,她反应不过来似的,怔怔瞧了他好半天,泪花干在眼眶。
原遗山盯着她,面色有些苍白,实实在在感到困惑,不过是装睡逗她一下,值得她急成这样?
见她不吭声,他干脆坐起身,抬手去捏她的脸:“怎么这种表情?”
月光仔细打量了他半晌,忽地扯唇笑了下,摇摇头。
姜峰的会议似乎结束了,回拨视讯过来,她挂断,又打字回复:“刚刚按错,不好意思。”
抬起头,她神色平静地说:“梁总给你打了电话,有急事找你。”顿了顿,又补充:“你有点发热,一会儿先把药吃了……然后回去吧。”
宿醉的恶果是太阳穴疼得一跳一跳,让他连思绪也慢了半拍,见她要走,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伸手将人自身后搂住了。
“你在这里,我要回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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