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修行之人不会风寒受凉,但是这一会冷、一会热的,着实不太好受,沈宗主平常也并不爱折腾自己。
他扭头便想走,岂知却被云燃捻住了下颌,将他的脑袋扭转回来,道:“好……那你保证,永远都不会怕我。”
沈忆寒心下一头雾水,不知他这唱得是哪出,但既然阿燃要求,他还是想也不想,便道:“好好好,我保证,绝对、永远、肯定不会怕你。”
云燃身上的某根弦,似乎随着这一句话的保证松弛了下来,他忽然捧着沈忆寒的脸吻了上去,沈忆寒未及反应,等到被他的气息淹没包裹后,才察觉到这一吻中再也不加抑制的噬骨情意。
这一吻灼热、滚烫,欲|念涌动,一吻罢了,沈忆寒伸出指腹,擦了擦唇上留下的水渍,抬眸笑道:“干嘛……不装了?就这么馋我?”
云燃道:“嗯。”
沈忆寒看他现在已经心安理得到了一定境界,心下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道:“那也得换个地方,你这修习登阳剑的,四体火旺,我可嫌冷……”
“冷”字还没说完,云燃两指一弹,已经射出一道火焰似得赤红剑罡,落在泉水中,沈忆寒顿觉池中水温在几息功夫间蹭蹭蹿高。
他气道:“我的灵泉!不是给你这么糟践的……唔……”
话没说完,已经被云燃掐住腰,按在岸边又亲了下去,沈忆寒感觉到他那双五指修长、指尖带着剑茧的大手在自己腰侧一顿摸|揉,呼吸登时乱了几分,也顾不得和云燃算糟蹋灵泉的账了。
【……】
等到云燃终于肯抱着他上岸,天光已经透出几分鱼肚白。
*
沈忆寒后来回想,这一晚上的确狼狈非常。
甚至比第一次在石髓洞府中还要狼狈——
至少那次他不曾草包到流泪……活像被吓破了胆,作为男子……一个活了一千岁的男子,这无疑加倍丢人。
所以醒来后他本能的摆了一张冷脸,然而转目却见云燃躺在他身边,呼吸匀浅,竟然睡着了。
“……”
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拢共没睡着两个时辰,罪魁祸首这么个从来不睡觉的人,居然一反常态的睡了个好梦酣甜。
沈忆寒忍了半天,还是忍住了没动手把他弄醒。
他撑着手在旁看了看,云燃眼睑轻阖,姿态平和安静,不像睡着,倒似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