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声色俱厉的谴责他?
没用,那个我不会被这些言语上的东西打击到,更不可能因为这些改变他的想法。
那我还能说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垂头丧气,那种明知道结果是自己不能接受的,但是又没办法改变的绝望让我心灰意冷。
最后,我勉强问了一个问题:
“你要带我回到阳间,又不许我说话,你准备怎么做?是要割掉我的舌头,还是再给我贴符纸?”
那个我哈哈一笑:
“割舌头太残忍,你毕竟是我,我怎么可能那么残忍的对你?至于贴符纸,那个虽然能让你不说话,但是你手脚都不能动,又怎么回到阳间,怎么去找玄清道长?”
我没有说话,那个我的脑子比我厉害的多。他肯定已经想到了怎么能让我不说话,但是又能走路的办法了。
结果,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我竟然要求我自己从现在开始就闭上嘴巴,装一个哑巴出来。
我绷不住笑了:
“如果我说话呢?如果我告诉别人,真正的南山桥有一张女人脸,而我不过是他的替代品呢?”
那个我也笑了:
“如果我说,我就等你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我是什么意思?”
我愣了一下,笑不出来了。
那个我太狡猾,我实在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着那个我,毫不掩饰我对他的不理解和震惊: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你是我,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你这么深的城府,我也不会像你一样,这么让人……让人琢磨不透。”
“哈哈哈……”
冷不丁的,那个我突然就大笑起来:
“所以我说你不能替我活在世上,你虽然是我,但不是全部的我。如果把这样一个你放在世上,别说替爹娘报仇,更别说和恶鬼搏命,就是皇宫里那些人和事,你都不可能应付得来。”
替爹娘报仇?和恶鬼搏命?还有皇宫里的人和事?
这些东西我好像都知道,但是我怎么都想不起细节,更不知道自己真的面对这些东西时,要怎么做?
但是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些,那个我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说回到阳间,我会告诉别人那个我是女人,那个我不但不生气,反而说他就在等我这句话?
那个我似乎很看不起我又问这个问题,又嫌弃又不屑地说:
“因为你这样说了,我才能割掉你的舌头,让你做个安静的哑巴啊。”
我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
那个我,他还算是个人吗?他说来说去,还不是做回了他自己刚才说的,那个“残忍的人”?
那个我看着我,又开始欣赏我错愕和震惊的神情,我忍不住对他挥出了拳。
那个我没有躲,但是我的拳头也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旁边,胡为民正紧紧地攥着我的胳膊,把我的拳头直直地举到半空中。
胡为民满脸嬉笑:
“有我在,怎么可能让我兄弟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