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晚傻在原地,不知该是何反应,眼泪却哗哗直流。
下一刻,她用尽最快的速度朝那个方向奔去,两百米的距离,连滚带爬,额头磕到地面,摔得头破血流。但她不在乎,司军还在等着她。
那个乖巧懂事的少年还在等着她。
他还没有带他的父母出来见世面。
他还,年纪尚小,他的人生还未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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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向晚在离现场五十米距离处停了下来,身体旧疾发作,她没有力气再往前走了。那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让她如同剜心之痛。她瘫倒在地,心在歇斯底里,出口却无声:“救命!谁来帮帮我?”
她像个疯子,一个无能为力,甚至发不了声的疯子。
混乱的现场,无人有空顾及她。
一片混乱中,一双手将她拖走。
她该反抗的,但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如同死尸一般,被人拖进了没有监控的巷子里。
那人戴着帽子,遮掩得严严实实,伸手拿出两颗药,喂给她时,她避开了,不肯接受。
只听着外面救护车的鸣笛声,再次湿润了眼。
那人强迫,她依旧挣扎着偏开头。那人手僵硬悬在半空,最后卑微的说:“我求求你。”
阮向晚不为所动。
“你不吃药,怎么去见他?”
阮向晚终于被打动,努力将药吞了下去。男人伸手要扶她起来,她却只想靠自己。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往外挪去。
男人在她身后企图再次搀扶她,阮向晚站定,回头伸手给了他一耳光。
“滚开。”她盯着那张捂得严严实实的脸,面无表情,眼底冰凉刺骨。
男人的手再三犹豫,到底是收了回去,声音紧绷,说:“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这边暂时顾不上你。”
“有多远,滚多远。”阮向晚冷冰冰的说。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压低鸭舌帽,飞快的离开了。走到不远处,回头看了一眼,重新抬脚时,脚步再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