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去不去奚落她,她都只会越来越痛苦。我恨她是因为我父母的事,我只要她不停的痛苦崩溃,不必我次次都亲眼所见。”司阎把剩下半支烟掐灭了,说,“走吧。”
这也符合司阎的为人,他的童年很美好,心理也很正常。他的报复更多的是,一报还一报,在于被报复的人如何凄惨,而不在于司阎本人去享受对方的惨。
萧涪笑着缓缓吐出烟雾:“我跟你不一样,我对人的虐待,是为了满足我心理上的快感。每一个人,性格迥异,各有特色,但心理崩塌后却一模一样,都会成为废人,一蹶不振,任人宰割,行尸走肉。”
他盯着他,眼含凌厉:“那跟死了无异。我要她死,你需要她暂时活着,把她变成废人,她既‘死了’,又还活着,岂不两全其美?”
司阎脸色如常,既不反对,也不支持:“我只要在我女儿还需要母亲的时候,她还在。”
“你放心,她会活到小蝴蝶长大的,但也仅限于小蝴蝶成年。司阎,你也得开始锻炼你女儿的独立了,别把她养成一个离不开妈妈的小可怜虫。”萧涪道。
司阎不悦:“我怎么养女儿,是我的事。”
萧涪道:“阮向晚最终的处置权在我手上,她这样的女人,哪怕在我的监视之下当十年的废人,我也不放心她有没有可能卷土重来。司阎,我是尊重我们的合作关系,否则,我不会留她多久。人的新鲜感有多久?折磨阮向晚的刺激感,到她彻底废了之时,也就到头了。”
司阎缓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有空,也别忘了多去看看琳琅。她回来主要还是为了见你,可不是为了我这个哥哥。”
“我知道了。”司阎这次没有反驳他提起屈琳琅的事。
萧涪答应阮向晚的事情,并没有食言。他欣赏她的顽强,司军要是能活,只会更加有意思。
他给司军找了顶尖的医生,用的是最好的医疗设备,还派了飞机来接人。
来接走司军的那天,到处是阮向晚给萧涪下跪的视频,视频里她很卑微,没有半点以往阮小姐的派头。而萧涪则是很有礼貌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萧涪获各路美誉,阮向晚受尽鄙夷。
萧涪是从她手里夺走阮氏的,不管再怎么样,哪有跟敌人下跪求饶的道理?这让她如同战时投降一样,被人所不齿。
阮向晚不在意这些,她只为司军高兴。
司军在车祸后的第二天晚上,短暂清醒过一次。他说什么也要见阮向晚。于是她顾不上吃饭,从食堂匆匆赶过来。
司军看到她,手指动了好几下。
医生说:“阮小姐,他有话要跟你说。”
阮向晚才走过去,就不行了。她难受得想退缩,可司军需要她,她不能退缩。
司军在看到她之后,像是有了安全感,胸腔轻轻的起伏着。
他没什么力气,很久才缓过来,说上了第一句话:“晚晚姐。”
阮向晚隔着医用手套,握住了他的手。
“我其实,有一点点,喜欢你。”他的声音很轻很慢,用尽全力。
这次不说,也许就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