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们苏家当年不知道见好就收,反而害得我们谢家几十年的努力一朝化为乌有。
李总管并不惯着苏南,把圣旨塞给他后,又对谢迪和谢丕笑眯眯道:
“听闻谢家要与苏家联姻?那以后也是皇亲国戚了。”
谢迪和谢丕脸色俱是一沉。
真的被划到皇亲国戚队列,问题就大了,等于断了科举入仕之路。
谢丕这个探花就白考了。
谢迪这个两榜进士也只能和现在一样赋闲在家,再无起复可能。
谢迪脸上陪笑:“李总管说的哪里话?我们谢家落魄至此,哪里敢高攀苏家。”
李总管脸色认真地看向天空:“咱家记得,谢阁老好像是余姚人?”
他招呼过来一个小内侍过来,壮似记不清的样子:
“咱家怎么记得,今儿个出宫的时候,司礼监的柳大人要贬黜余姚籍贯的官员?”
“说是什么余姚籍读书人,以后只能任县令之职。”
谢迪和谢丕脸色大变。
读书人之间的守望相助素来很重要。
余姚籍的读书人,这些年来以他们谢家为首,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皇帝这是把谢家党羽也要一网打尽?
太狠了!
没了这些同乡的提携帮助,他们日后要再度入朝做官,谈何容易?
谢迪和谢丕铁青着脸匆匆告辞离去,寻找补救措施。
李总管气定神闲地看着离开,这才对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晚晚嘱咐:
“苏姑娘静侯即可,旁的事都由礼部来办。”
苏晚晚看了一眼面色不虞的苏南,怯怯问:
“父亲?”
苏南这才缓缓起身,冷着脸,敷衍地拱手:
“慢走不送。”
李总管挑眉。
搁旁人家,早就欢天喜地接旨祭拜祖宗了。
哪有女儿要当皇后还这样不情不愿的?
这倒是稀奇。
李总管的身影正要出门,就听到身后苏南冷漠的质问:
“你一个人的荣耀,换来整个家族和姻亲故旧的仕途无望,很值得开心吗?”
苏晚晚看着父亲那张冰冷无情的脸,全身血液几乎凝固。
良久,她才颤抖着声音问:
“父亲既然不肯,方才为何不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