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只见九皇子点了点头。
“嗯!夫子教导儿臣君子应当诚信为本,不可妄言,儿臣绝不会欺瞒母后。”
他稚嫩的脸蛋上浮现出认真的神情,感激地指了指姜云絮,“的确就是这位仙女姐姐救了儿臣,母后若是不信,在场的婢女皆可证明。”
“这。。。。。。”见此情形,郑皇后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满是心疼地揉了揉儿子的脸蛋,紧接着一拍凤椅上的扶手,满脸愠怒地向着春柳发难道:“宫规森严,你这贱婢竟敢当着本宫的面信口雌黄,污蔑好人,本宫险些着了你的道!”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临王妃拿针扎九皇子是奴婢亲眼所见,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奴婢不敢妄言!”
春柳吓得浑身哆嗦了下,她原以为九皇子年纪尚小不谙世事,怎料这孩子当真是不好糊弄。
春柳索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姜云絮言辞凿凿道,“既然你并非加害九殿下,又为何要行凶伤人?”
“哦?你指的是这个?”姜云絮眉梢一挑,随后亮出手中的针尖,“皇后娘娘,这便是春柳姑娘口中所谓的‘行凶’利器,正巧二位太医皆在此,不妨让他们分辨分辨,这究竟是伤人的凶器,还是救人的利器?”
事已至此,郑皇后对姜云絮的话已然信了七八分。可事关儿子,她实在不敢草率,只对两名太医道:“既如此,便请二位上前一观。”
窦太医和赵太医应身上前,二人接过姜云絮手中的银针仔细分辨后,拱手道:“回禀皇后娘娘,临王妃手中拿着的,的确是针灸用的银针。”
春柳仍是贼心不死,“是又如何?谁说针灸用的银针不可伤人?!”
姜云絮险些气笑了,正欲开口辩驳,却听见一声沉吟响起。
只见窦太医拱手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认为春柳姑娘所言不无道理。针灸之法可以救人,亦可伤人,更何况此法在大梁当属上乘医术,临王妃一介足不出府的妇道人家,如何懂得?”
听着这一番强词夺理的言论,姜云絮怒极反笑。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
成了,便是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就算不成,也没有半点损失。
当真是好一张厉害的嘴巴!
“窦太医,本王妃倒是未曾料到,你治病救人的本事没有,倒是生了好一副伶牙俐齿。”
她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你自诩医术高明,瞧不起我这妇道人家,却怎得没能看出,九殿下遭人迫害已久呢?”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郑皇后抱着小团子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继而急声追问道:“临王妃,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字面意思咯。”姜云絮毫不犹豫地道,“敢问皇后娘娘,九殿下的体质,可是近些年来每况愈下,可从前却也有身体康健之时?”
听得这话,郑皇后微微一愣。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怀中面色苍白的儿子,这孩子这些年久病不愈,她这做母亲的,当真是为此操碎了心。
或许是这些年提心吊胆的日子太过煎熬,她几乎都快忘记了,儿子蹒跚学步之时健朗活泼的模样。
她努力回忆着什么,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冕儿是不足月分娩,自幼就比寻常孩子更加瘦弱一些,可两岁之前,道也有过一段康健无虞的时光。”
姜云絮点了点头,“那便是了。皇后娘娘,恕臣妾直言,九殿下并非生来体弱,而是这些年遭人陷害所致。”
“你此言当真?!”郑皇后的瞳孔轻颤了颤,这宫里的尔虞我诈不知凡几,纵使她贵为皇后,却也不得不过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可纵使是这样,她竟还是遭了奸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