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秦湘暖躲在拐角的地方,暗中观察着那群山匪,指着某处,用唇形无声的说着。江霖点点头,两人默契的潜进,很快找到后面的隐蔽院落。秦湘暖指指头顶,踩着旁边的一棵稍微歪脖子的柳树,顺势爬上去,轻巧的坐在树枝上,偷听着屋里面的对话。
这里看不到里面具体的情况,只能听见有人说,“今天可算是找到几只肥羊。”
“他们带着不少的食物,米面还有肉,咱们兄弟们都能够吃好几天了!”有人克制不住兴奋的说着,可很快就有另外一个粗犷沙哑的声音开口,“还是按照从前的规矩,把那些东西留下三成,其他的送到山下。”他说完,屋子里变得很安静,显然其他人都不情愿。
秦湘暖皱眉,从他们的对话里猜到了一点,却不敢肯定。
“你们别忘了,他们比咱们更需要这些。咱们到底为什么要上山!”粗狂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倒是没有人反驳,只是问,“那些人怎么办?我看他们有点儿身份,已经知道咱们住在这儿,以后肯定会摸过来的。与其等他们报复,不如一了百了,把他们直接给咔嚓了。”
秦湘暖听着他们生疏的黑话,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算了,直接打晕了,拖拽出去,扔到安全的地方就行。别伤了性命……”粗狂的声音吩咐着,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他们要去东边的小院儿了。秦湘暖心里有了打算,直接从柳树上跳下来,突兀的出现在几个山匪面前,看到她,几个人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惊慌失措的说着,“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应该在东边的院子吗?”
他的声音惹得屋里的人走出来,看起来有一米九八身高的壮汉从里面走出来,他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秦湘暖看着他,“我们可以聊聊吗?敢问如何称呼?”其他山匪吃惊于她的胆量,挡在前面说,“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大哥……”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山匪的首领给扒拉到一旁。
“好。”那人点头,“叫我黑老大就行。”
他仔细看着秦湘暖,让所有人都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他和二当家,以及江霖。烧着火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秦湘暖看着屋里悬挂的腊肉和风干的食物,坐在椅子上,坦荡的看着黑老大,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害怕。这是装不出来的,秦湘暖真的不怕。
“我没想到,敢溜出来,能溜出来的,你们是头一份儿。”
黑老大看向江霖,随即把视线重新落在秦湘暖的身上,“竟然还是个女子。”这句话倒是让秦湘暖意外,她的装扮很妥当,哪怕是秦枫都会认不出她的程度,可眼前的男人却一眼就看出来她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秦湘暖反问,黑老大的眼睛变得温柔了一些。
“耳朵,你的耳朵上有着很小的洞。”
啊!佩戴耳环的耳洞!秦湘暖抬手摸着,果然。黑老大的观察很强,“因为我的娘子也有同样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只不过,你身为女子却能够挺身而出,我佩服。我可以把你们放走,让你们下山,你们带的东西我也可以还一半。但你若是有其他的要求,恐怕……我便办不到了。”
黑老大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
“不行。”秦湘暖斩钉截铁的回答,黑老大的表情顿时凝固,他身边的二当家当即语气不善的说着,“大哥都已经给你们机会了,你们却是抓不住。别以为你们能够偷跑出来,便能够做什么。这山寨里到底有多少人可知道?你们就算是长着翅膀,也没有办法从这儿囫囵个的飞出去!”
两方差点要撕破脸,江霖却淡淡的开口说,“无需着急,不如听听她的意思。”
秦湘暖看向江霖,从他的话里知道,江霖也猜测到了一点缘由。“你们原本不是山匪,对吧?”秦湘暖直截了当的说着,“看屋子的情况,你们住在这里做如此的勾当,应该也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们本来是住在山下的,有可能是前面镇子的百姓。”
“你们的家人、以前的朋友和亲人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你们专门在山上找人,把他们带着的食物搜刮过来,然后分发给村里的人。我猜的可对?”秦湘暖说罢,黑老大的脸色变了变,他眯起眼睛看着江霖和秦湘暖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今日,好像真的绑错人了。
秦湘暖以为黑老大在担心,淡淡的说着,“你不用怕我们会报官。”
“怕?”二当家的冷笑两声,他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秦湘暖,刚才的担忧荡然无存,他冷笑着说,“我倒是盼着你能够报官,把管事的人带过来。可惜,他们就算是听到你们的话,也根本不会过来的!那群只知道喝人血,吃人肉的东西。我们找他们多少次,可有半点结果?”
二当家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睛通红的愤怒说着,“若是有其他办法,你以为我们愿意做如此下三滥的勾当吗?还不是为了能够活下去!”黑老大看着他,“别说了。”
等他们的心情平静下来,秦湘暖才语气放柔的问,“到底遇到什么事情,可否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够帮得上忙呢?”二当家扭头看着秦湘暖,眼睛上下打量着,不屑的说着,“你?就凭你?别开玩笑了,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难道能够拎着锄头去重地吗?”
“老二!”黑老大拦住二当家的话,他深深看着秦湘暖和江霖。
眼前的两人必定不是普通百姓,说不定真的会有转机。想到这儿,黑老大指着身边,恭敬的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请两位听听,我不敢说谎,所有的事情都是……被逼无奈而做。”秦湘暖和江霖对视一眼,跟着黑老大走到内屋。这里收拾的很干净,看起来是黑老大居住的地方,他卧榻上的枕边,还放着一块红色的肚兜,看起来像是几月孩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