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期间袁沃瑾将他禁锢在镇国将军府,倒不似软禁,更像是出于庇护。
在楚国那段时日,他不清楚袁沃瑾有几分真心,可皇弟有心重用他,如今他又如此回护,想来这其中关系匪浅。
楚怀安又问了几个关键,马车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谭新胤却是摇头不知,问及可听其音可见其貌,谭新胤有几分笃定:“未听他言语,可我离得近,看清是你皇弟无错。”
楚怀安有话欲言又止,谭新胤似是知晓他想说什么,主动问道:“你想见将军哥哥?”
楚怀安摇头,这个节骨眼上去见人,无非是让人捉住把柄,不妥。
谭新胤想了想,又道:“我去看望将军哥哥、总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你想同他说什么,告诉我。”
楚怀安还是有些不放心,谭新胤又宽慰道:“他当日、救我,我理当感谢,况且有些话,我不明说,只探一探、他的反应就好。”
他又拍拍楚怀安的手:“与其避而不见,倒不如、顺其自然想见就见,我不会有事,怀安哥哥、你放心。”
楚怀安被他说动,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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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内,一辆马车匆匆疾行,马车内的老夫人勃然大怒,她心知王城一事都是儿子的计划,却没曾想自己也成了他计划的一部分。
再看一眼马车的曹府医,他有些心虚地躲避着她的目光,显然也是知情的,老夫人喟叹一声:“先生怎么也由着他胡来?”
曹府医也是无奈:“若是事先将计划说通,夫人您哪里会同意?”
老夫人怒道:“既知我不同意,为何还要如此?!”
府医难为地抹了一把额,如实道:“少主同我说,郑王既有抛弃他之意,这破镜就再难重圆,与其坐以待毙,何不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况且夫人常年生在那样的境地,他往后也无法安心为郑王卖力,此前夫人也说过,支持他一切选择,现在他选择了夫人和自己,夫人理当理解。”
老夫人闻言缓下一口气,他说的不错,如果能有选择,她也会选择自己和琼儿,毕竟半路投靠的主子,各为己利,哪有什么情意可言,既得不到对方的重用,又何须为对方死而后已。
见老夫人想通了,府医才说:“出了王城,有少主五千人马护送我们抵达郑国边境,一旦离开郑国王土,郑王的人再寻不得我们。”
楚国质子生死未卜,郑国必然要给一个交代,若郑王在此之前杀了大将军,谁来顶罪?
老夫人明白这其中道理,可不论是郑国还是楚国,落在谁的手中都是一个死字,她不明白的是,琼儿为何就能断定楚国不会至他于死地?
“这质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轻易说动楚国不攻打郑国?”老夫人疑惑出口。
府医也不全然知晓,只道:“少主有言,此人的话分量极重,让夫人放心。”